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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在窗外搖曳,張斂開著近光,減速慢行。
他極有耐心,愣是靠著不到20碼的速度龜移去了周謐家樓下。
周謐解開安全帶,道了聲謝,剛要開車門,卻發現張斂並未解鎖。
她沖他看過去,提醒:「我要下車了。」
張斂斜她一眼,左手從方向盤上拿開:「今晚收拾下東西,我明早接你去我那。」
周謐睫毛挑高:「太快了吧。」
張斂問:「你打算哪天?」
周謐回:「還沒定,我回去再想想。」
她想起白天的資訊,眼在昧暗裡剔亮起來:「你怎麼這麼急?」
又鄭重宣告:「去了我也不會跟你睡一起。」
張斂彎了下唇,情緒淡淡的:「次臥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
「那就行,」周謐啪嗒扳了下門把手,口氣不善地表示異議:「也不用每次一問事情就把門鎖上吧,弄得跟要犯罪一樣。」
張斂半側過臉來,神色未改,只是看著她,眼光平穩而散漫,有清澈的寒意。
片刻,他說:「我要是真想犯罪你這會還說得出話嗎。」
周謐本就被瞧得極度不自在,此刻不免心生焦躁。
她死抿幾秒雙唇,語氣微帶告誡:「你最好現在就讓我下去。」
張斂眼慢慢眯起,像獵豹伏擊時危險的預警:「不讓會怎麼樣?」
周謐攥拳,胸脯起伏,在思考如何威懾回去。
「我告訴你。」張斂突然關掉車前燈。
整個車廂墮入至暗。
短促的衣料窸窣過後,周謐不防,下頜被掌握住,真正的極夜迎面迫近。
嘴上一熱,周謐下意識偏臉要躲,卻又被控回來,兇狠地吸咬。
他們的呼吸凌亂地糾纏在一起。有打遠燈的車從後方途經,晝白的光束輾軋過二人。
緊張間,周謐情不自禁地「嗯」了聲,滑而細柔的拐音,張斂的親吻立刻變得有了層次感,每一下都在加深、加重,她的唇像漿果一樣被裹吮,被碾壓,溢位粘稠而破碎的動靜。
在周謐第二次推擠張斂肩膀時,他終於放開了她。
周謐僵坐在原處,臉到脖子大片酡紅,像剛從滂沱大雨裡脫身,劇烈地喘息,一瞬不眨死瞪著他。
張斂正坐回去,喉結動了下,沒有開燈,只解除車鎖。
他巋然不動,側臉下頜線鋒利清晰,投入的宣洩過後,他又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恢復冷靜。
周謐想罵兩句髒話,但腦內如滾水,完全不知該說什麼才對味,索性摔門下車,頭也不回朝樓道疾走。
微風迎面吹拂,車燈突然照亮了兩側的路。
周謐一滯,好像會在這光裡裸裎無遺,幾乎奔逃起來。
停在家門口,抽離的知覺才重回體內。
唇上殘留著冰水一般的涼意,周謐皺皺眉,抬手用力抹了下,取出鑰匙開門。
湯培麗正在廚房給她下麵條,見她進來,忙伸長脖子往窗後瞄了眼,高聲問:「張斂走了?那是他車吧,怎麼也不叫他上來吃點宵夜再走?」
周謐沒回話,粗魯地蹭脫帆布鞋,把拖鞋重重丟至地面。
湯培麗往玄關瞟了眼:「幹嘛呢。」
周謐趿上,快步走回臥室。
她把自己砸回床上,胸口似夏季麥浪,滾過一陣接一陣的熱燙,有憤怒,有恥辱,或許也有其他。
心亂如麻,難以紓解。周謐又從床上滑回地面,氣勢洶洶朝廚房走。
湯培麗正用長筷子把雪白的細面往湯碗裡叉,一見她出來,立馬眉開眼笑:「哎你出來得正好,媽剛給你盛盤呢!」
周謐停在移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