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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行無聲笑嘆,握著她的手臂將她自身側抱進自己懷中,帶了些討好的神情試探道:「我想法子將你留下,嗯?」
他問得小心翼翼,因為前幾回他提出將她留下時,這倔姑娘當時就火大了。
果然,窩在他懷中的沈蔚一聽他又提這個,立時坐得直直的,原本已有些睏倦的眼神霎時清明,居高臨下地直視著他,一手搭在他肩頭,一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懷疑你好幾日了啊,老實講清楚,是不是此行有危險?」她是不愛用腦子,可她又不傻。
前幾日楊慎行忽然提出讓她留在京中時,她就已覺著古怪,明日即將出發,他此時又一次提出讓她留下,足以證明真並非她多心。
楊慎行與她對視半晌,悔不當初地長長嘆了一聲,輕詢道:「真想聽?」難怪她這幾日格外粘人,每日一回來便像是長在他身邊了似的……他本不想叫她擔心的。
「唔,說簡單些,」沈蔚登時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只是略想了想,又補充道,「揀我聽得懂的說。」
見她堅持,楊慎行終於合盤托出。
原來,此次倉促的出使本是朝中各方勢力角力的結果,雖反對與東寧建交的那一派暫落下風,可想也知,他們不會就此作罷的。此行一路山高水長,實在給對手留了太多可趁之機。
「其實也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公父與五哥盤了這十餘日,卻始終探不出他們究竟有無動手的意圖,」楊慎行眉頭輕蹙,無奈道,「之前是我大意了,不該將你卷進來的。」
他遠離楊氏核心已久,又身居閒職,並不過多沾染朝中爭鬥,是以一開始將事情想得很簡單。可連日來的種種跡象總叫他感覺,東寧之行,並不會有他想像中佳人在懷、遊山玩水的愜意繾綣。
雖他已提前走了張吟這一步棋,定國公府也做了一些準備,可這些並不能確保萬全。
他有些痛恨自己先前的輕忽了。
「嗨,我還以為多大事呢,」鬆了一口氣的沈蔚頓時又軟軟窩回他的懷裡,笑嘻嘻地拿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龐,「你們這些文官哪,就是想太多,總將自己搞得瞻前顧後、縮手縮腳,其實這種事情明明很好破的。一言以蔽之: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砍死他。」
是時候讓大家見識一下劍南鐵騎前鋒營猛將手起刀落的英姿了,哼哼,就是如此簡單粗暴,想那麼多沒用。
哭笑不得的楊慎行愣了許久,竟意外地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吶,鄭重警告你,若路上當真有什麼危險,第一要務是顧好你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許拿自己擋在我前頭。」想想她那衝動又盡責的性子,楊慎行十分不放心地認真叮囑她。
「楊大人,我是鴻臚寺卿侍衛長,在其位是要謀其事的!若我只顧著自己不管你死活,那我成什麼了?不像話。」沈蔚聽得發惱,偏過頭就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以示反對。
她這樣……實在有些要命。楊慎行笑著往後略傾,意思意思地躲了躲:「沈大人,不要隨意對你的上官動手動口的,信不信回來就將你這侍衛長撤了?」
「撤撤撤,反正我也不想做事。」沈蔚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很開心地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別再亂動了,」楊慎行扣住她的腰,制止她這莽撞舉動引發的甜美折磨,「那,你想做什麼?」
作為一個閱讀過許多極其不成體統的小話本的敗類,沈蔚忽然醒悟自己方才的舉動是在找死,忙僵住了沒敢再動,紅著一張臉只想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我、我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也並沒有什麼志向。」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嗡嗡嗡的,腦中漸漸亂成漿糊,那些在心裡說過許多遍的話,忽然毫無防備就脫口而出了。
「我就是想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