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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只有周翔吃的歡快,今兒一桌子羊肉——全是沈吟大手一揮桌上撤下來賞給他的,每道精烹細調,吃的肚滾腰圓,一桌子菜愣是沒留半點葷腥。
胡管家所料不錯,沈吟的確夜不能寐,他甚至已經提前至預料這種難寐,在屋內翻找東西打發流水光陰,開啟門窗也驅不盡一室沉悶,實在撐不住才躺倒在床上,本以為一沾枕頭就著,結果反而瞪著兩隻澄瑩的大眼珠子,像是柴火棍撐眼皮,怎麼都閉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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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也不是每每都能料事如神,居同野晚上不是胡亂吃了餅,而是壓根一口沒吃。
居同野也餓,因為懷揣鉅款,不由自主擔心被偷,時時刻刻提心弔膽,看著路邊香噴噴的酥油脆餅,心焦悸動,本來覺得花個一兩文也沒啥,誰知西安物價遠遠超過他的接受能力,原來的五文錢要做一文錢花,唬得他一顆心砰砰跳,也惹得等餅百姓一陣譏笑,只能訕訕地走了。
那麼貴,居同野也不捨得再去哪個攤前湊,住店他也是沒想法,畢竟哪裡都能睡。
夜如潑墨,星如點漆。居同野溜達溜達,竟然緣分天定,溜達回了周府側門,好像門內有什麼新奇東西在等他。這個側門,正是傍晚沈吟送他走的那一處。路過的人少,離街市也遠,少有人進出。他怕敲門擾人,便翻牆而進,他爬樹的功夫裡連枝杈間的飛鳥都不易驚,何況是很少有人路過的側門。
悄悄摸回院子,好似樑上君子,躡手躡腳摸到床邊又似初次採花的小蟊賊。
沈吟還以為是崔朗徵來了。他院裡沒僕人伺候,白日淫亂曖昧不清不明,說不得晚上就被莫名其妙的爬了床,沈吟自然也在提防,覺察到有人靠近時血液嘩一下沸騰起來,看來今夜能見血腥尋點刺激,足夠他安眠。
沈吟這人只能動人屁股,不能被人動了屁股,他三貞九烈起來,能換十數個貞節牌坊,巍然聳立高高懸掛在周府街頭。
居同野摸到床邊,月華被牆壁門窗完完全全抵擋在室外,貞潔烈女似的一星半點都不叫人瞧了去,他隱約知道人在床上,順手摸了上去,舉止就像每一個起夜怕驚擾他的時候,熟料脖子卻被一個冰冰涼涼的尖銳東西抵住了。
感覺再熟悉不過,居同野今日被抵了不止一次。他忽的感到莫名的喜悅,又轉瞬間覺得憂心。
沈吟這時才發現來人是誰,漆黑一片五指不可見,但是他就是他,熟諳的氣息騙不了人,他收起匕首藏在枕頭下,心有餘悸,驚呼道:「你怎麼回來了!」
居同野坐在床邊,支吾半晌才說清楚:「我……我擔心……放不下,怕你出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沈吟朝裡挪了挪,掀開被窩一角,示意快進來。
居同野也不講究,脫了鞋襪和外衣便鑽進來。
沈吟趴在他身上皺著鼻子嗅瞪大眼睛細看,似是檢查他有沒有趁機偷腥。居同野身上都是今日被反反覆覆刺激留下的汗漬,牢不可破地黏貼在身上,依稀間各種味道糾纏在一起,卻是彼此肌膚血肉裡最習慣觸碰的。
居同野努力抬起頭,看著趴在他身上的人,覆蓋的是一個巨大的陰影,囁嚅道:「要不,以後就這樣。我晚上偷偷跑過來,早上天不亮就走,小心點,沒人看得見。」
「你怎麼進來的,府裡那些守衛可不是吃素的。」沈吟話中帶笑,似是對天方夜譚也能一笑置之。
居同野沉吟半晌,感覺到他呼吸的吞吐,氣流在臉頰脖頸翻滾,熱得驚人,他本能地以為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然而沈吟只是這般,趴得四平八穩不動分毫。居同野終於答道:「有人攔……」
濃鬱夜色,沈吟趁機掩下眉開眼笑:「嗯?」
居同野終於一鼓作氣開口:「我跟他們說,我是小老爺房中的人,他們沒說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