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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濃愣了好大一會兒,方才問道:「你是說顧修元?」
聽到顧修元的名字時,老太太握著佛珠的手微微收緊。
雲濃對顧修元的感情很是複雜,其中卻並沒什麼懼意,大抵是直覺使然,她總是帶著些有恃無恐,知道顧修元不會真拿她怎麼樣。
可對於京中許多官宦人家而言,顧修元這個名字卻代表了許多,幾乎是與當年那場宮變緊緊地捆在一起的,一度令人談之色變。
一年前,顧修元不過是懷昭郡主府中的面首,知道的人並不多,縱然是提起,這些自矜身份的貴人們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可誰都沒想到,宮變之後天翻地覆,兩位皇子一死一囚,年幼的六皇子成了新帝,而他竟然放著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不用,倚重顧修元,委以重任。
新帝即位,自然是要詳查宮變之事,而這個任務落在了顧修元身上。
顧修元統領三司,以雷霆之勢徹查此案,將謀反的三皇子及其黨羽盡數捉拿,殺伐決斷毫不留情,三品以上的官員有近十位遭了牽連。不僅如此,他還趁機撤換了太子一脈的朝臣,幾乎是給朝中來了一場大換血。
那段時間,雲濃在錢塘修養,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而洛陽卻是暗流湧動,幾乎所有人都牢牢地記住了顧修元這個名字,以及他的手段。
徐家原本依附著太子,混得也算是風生水起,可在那之後地位卻是陡轉直下,直至今日,老太太提起顧修元仍是又恨又怕。若只是楚家為難,她或許還能想法子周旋,但自從知道自家諸事不順竟有顧修元的示意,她就直接垮了,一病到如今。
「那位顧大人的手段,你總是知道的。」老太太捏緊了佛珠,閉了閉眼,「若是被他記恨上,那徐家就再難翻身了。」
雲濃也不似來時那般泰然自若,顧修元從沒向她提過半句,她壓根不知道,這竟然是顧修元的手筆。
「先前的事,我做得的確多有不妥,三丫頭也對不住你……」老太太頓了頓,緩緩地說道,「只要你願意放過徐家,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將話說到這種地步,可以說是豁出臉面不要了。
像錢氏這樣的人,平素裡再怎麼自矜身份,可真到了關係到自家運勢的時候,卻也不得不低頭。
雲濃垂下眼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若是應了,便是承認了自己與顧修元有私,但若是硬要扯謊說這件事跟自己毫無幹係,也太過違心。
「你與懷昭郡主的相貌名姓都很相似,所以顧大人對你另眼相看,當日在香料鋪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老太太扶著座椅,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他會突然跟徐家過不去,想來也是因為你的緣故……雲濃,你難道真要將徐家逼上死路不成?」
經她這麼一提,雲濃方才想起來那日在綺羅香的事情。
那時楚子瑜存了誤會,故而尋釁擠兌了她,她要走之時恰撞見了顧修元,顧修元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出言問詢安慰。當時在場的出了楚子瑜,還有蕭玉如,並著幾位世家閨秀,想來是她們轉頭同別人議論過此事。
如今連老太太都知道了,那想來流言蜚語應當不少,她想同顧修元撇得一乾二淨怕是不可能的了。
第37章
因著大病初癒的緣故,老太太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彷彿扶著桌案站起來便已經是極限,很是艱難地喘著氣。她頭髮花白,頭上也沒什麼飾物,只一五蝠抹額,看起來不復往日的雍容富貴,倒是顯出幾分落魄來。
「您說的這些,我先前並不知,也並沒想過什麼要將徐家逼上死路。」雲濃並沒有給她準確的答覆,只是模稜兩可地說道,「至於旁的,容我再想想。」
她雖有所動容,但也沒準備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