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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樓,就見著了這麼一副情形,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翠翹想不明白,明明自家姑娘到京中也沒多長時間,怎麼倒像是與這位相識已久的模樣?兩人這模樣,倒像極了感情和睦的夫妻。
樓梯口與窗邊隔了個鏤空的多寶閣,翠翹正猶豫著該不該出聲,就見著那公子偏過頭來,向她這邊看來。
目光冷冷的,與他方才的模樣相去甚遠。
也說不出為什麼,翠翹被他這目光看得眼皮一跳,脈搏都快了許多。她愣是沒敢說話,又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雲濃自娛自樂得很高興,壓根就沒留意到翠翹,還是等到天色晚下來,方才生出了要回去的心思。
「近些日子,你就不要再過來了。」雲濃鬆開了手,站起身來同他道,「容我想想。」
顧修元也起身來送她,戲謔道:「怎麼,你要想著給我什麼名分了嗎?」
雖然這麼說也沒大錯,可經他這麼一提,卻顯得格外的……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雲濃被噎了下,壓根不知道這話怎麼回。
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讓旁人聽到這話,只怕都是要大吃一驚的。顧修元卻是神態自若得很,彷彿並沒覺得有哪裡不對。
雲濃實在是敵不過顧修元這理直氣壯的模樣,擺了擺手,也沒讓他再送,直接快步下了樓。
翠翹跟了上去,什麼都沒問。
她在下面想了許久,知道多說也沒用,乾脆就提也不提,由著雲濃去了。
再者,就無意中撞見的那一幕而言……翠翹覺著,自家姑娘同那公子在一處時,應當是極其高興的。
跟在雲濃身邊那麼久,就沒見著哪個人能讓她這樣輕鬆。
雲濃回到家中後,就立即遣人去知會了阿菱,讓她去應了那客商的要求,討價還價去。自己則是帶著翠翹,一門心思地制香。
忙碌之餘,她偶爾還會想起顧修元那句玩笑話,著實哭笑不得。
如今再想婚嫁,雲濃雖不似先前那般牴觸,但仍舊隱隱有些顧忌,並不想立時就鬆口。這事一時半會兒壓根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只能拖著。
雲濃遲遲沒給顧修元個交代,正好借著制香的名頭躲著,也不再出門,結果卻等到了另一樁事。
景寧身旁的侍女來訪,將她的親筆信給了雲濃。
那信上字跡潦草,但仍能看出來是景寧所書,其上寫得也很簡潔,說是太皇太后病重,大抵也就是這兩日,若是雲濃想要再見上她老人家一面,便隨著這侍女進宮來。
雲濃少時養在竇太后膝下,也是因著這個緣故,才與景寧相識,這些年來受了她老人家頗多恩惠。不管三十年前她與先帝為了儲君之位做過什麼事情,這些恩惠總不是假的。
而雲濃雖有懷疑,但對她的敬重也不可能因著那麼點舊事就消弭殆盡。
雲濃先前並未入宮,是存了些顧忌,也怕嚇著老人家加重病情。可事到如今,景寧都已經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給她鋪好了路,她自然是要去見最後一面的。
她匆匆忙忙地換了衣裳,又重新梳了髮髻,囑咐了翠翹兩句,便隨著景寧的侍女上了馬車,入宮去了。
有景寧的令牌在,過宮門時壓根不費什麼功夫,侍衛查驗令牌之後便放了行。
時隔許久,雲濃終於又進了這熟悉的皇城,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先前的那場宮宴。
馬車在內宮停下,雲濃扶著侍女下了馬車,由著她引路,向內走去。當年她隨著景寧入宮來為先帝祝壽,先到了竇太后宮中請安,走得便是如今這路。
那時她只想著如何應付過這場宮宴,並沒料到後來的種種,更沒料到她會在這種情形下再入宮來。
如今真真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