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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見鬼能見得如此坦蕩的人。&rdo;陸明舟啞著嗓子說。

&ldo;您不是第一次遇見能見到鬼的人嗎？&rdo;

一句話，噎地陸明舟頓時語塞。

天童喜歡看這個一直沒什麼情緒表情，氣場兇的快趕上鍾馗一樣的男人，因為一些他無法掌控的事由而露出的瞬間無措。

等下再告訴他其實除了一部分公務人員外，鬼們是看不見陽界的這件事兒吧。

&ldo;既然都確定了，我就接著說吧。&rdo;陸明舟聽見，拖過來蘇煬留下來的膝上型電腦自己記錄。

&ldo;魏伊寧模糊記得，死的那天在下雨，她沒帶傘，當時是從一個居民小區裡跑出來，那天應該是她27歲生日，所以……&rdo;天童突然一頓，抬起頭專注地看著空氣，三秒鐘過後，天童用他特有的懶懶得聲調說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音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陸明舟和監控室裡的警員們這次保持了高度一致，同時在心中默唸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再轉過頭，看到一直穩重淡定的陸大隊長臉色發白，天童有一丟丟小竊喜。

&ldo;魏伊寧說總有一個人影在她的記憶裡出現，所以我現在需要畫素描人像的工具。&rdo;

陸明舟看著這位一臉誠懇的&ldo;通靈師&rdo;，手指有節奏的輕敲了幾下桌面，抬眼給監視器使了個眼色。

一分鐘不到，天童需要的工具就到手了。

&ldo;你儘可能描述的詳細一些。&rdo;人聽得見的鬼話。

&ldo;好。&rdo;人聽不見的鬼話。

蘇煬回來的時候，陸明舟正聽著天童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跟他看不見的鬼作交流，那場景，詭異到蘇煬想立刻扭頭離開先去寺裡拜一拜。

四十分鐘，一幅完成度極高的寫實主義素描畫完了。

畫中男人意外的普通，帶著一副眼睛，看上去文質彬彬。

看著兩位警官一臉疑慮，天童抬起頭問魏伊寧。

&ldo;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rdo;

&ldo;說不上來，但我知道，他有關係，跟我，跟我的死，這點我確定。&rdo;

陸明舟深深地看了天童一眼，把畫給了一直等在旁邊沒走的警員，&ldo;去查，犯罪記錄，同時跟其他死者的人際網做交叉排查。&rdo;

那警員像得到特赦了一般，一溜煙兒跑了。

&ldo;天先生，你知道我們沒權利抓你拘押你的吧，而且如果你在我們去找你的時候直接提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據，根本不需要來這裡耗去這大半天。&rdo;天童點點頭，他知道陸明舟要問什麼。&ldo;幫人幫到底，她沒別的法子的，生前的事就算拜託常哥他們去查也不可能，所以既然你們找到我了，肯定有她的資訊，能提供多少提供多少吧。&rdo;

原來還是個爛好人。

&ldo;你交代的倒挺快啊，見鬼什麼的。&rdo;跟罪犯打回合戰打的多了，這種直接上來就交代的還真沒見過。

&ldo;我沒犯罪啊，而且，跟你們撒謊反倒會很麻煩，一個謊我得費好大勁才能圓回來。再說了，看得見鬼而已，我不說只是因為說了也沒人信，又沒人說我不能說出來，如果能幫著把案子破了，說不說的也無所謂，反正你們破案之後對外公佈也不能說是因為有人看得見鬼才破了案，你們警察願意宣揚，無非就是天涯豆瓣微博上多一個都市傳說，我無所謂。&rdo;

如此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