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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童能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想法，陸明舟已經不覺得有任何可驚奇的了。

&ldo;濱海商場周圍人流量大，監控看不到的死角多，幾乎一無所獲，萬泰廣場的監控還在排查，楊仲文的死亡時間是昨晚的七點前後，兇手需要砍斷他的胳膊，帶出監獄，再跟這具屍體縫合在一起，作案時間其實很有限，在推斷時間內的可疑人物，只有他。&rdo;說著江達按了一下投影儀的遙控器，一個畫質很低，人物動作都會有畫素殘影的畫面在靜默之中活動了起來。

空無一人的萬泰廣場，在綠瑩瑩的監控攝像下，寂靜無聲，壓抑而陰森的黑暗壓制著空間中的每一個縫隙，這時，那份詭異的平衡被撕裂打破，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人影從鏡頭的左上方向著右下方走過，帶著兜帽的他，在路過監控的時候，微微抬了一下頭，技術人員準確的把畫面定在了他抬頭的那一幀上，那人帶著鴨舌帽又扣上了兜帽，戴著口罩，全身只有那一雙眼露在了外面。隔著螢幕，天童覺得那個人正在直勾勾地盯著他。

&ldo;頭兒，要不要人來做個肖像。&rdo;

陸明舟轉頭看了一眼天童，不等他開口，天童已經站起身，湊到了會議桌的最前頭，盯著那高糊畫質細細研究。

&ldo;一個人要多自負，對自己的作品多麼自信，才能如此遊刃有餘。&rdo;天童的聲線空蕩蕩，陸明舟知道他正陷入某種即是他又不是他的灰色狀態。

&ldo;陸隊長，他在給你們下挑戰書啊，早在我們發現黑天鵝之前，他就已經瞄準了楊仲文，就等你們有所行動後，他迅速擺平楊仲文，而且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不會失手，並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第二個作品公之於眾。&rdo;

&ldo;他在嘲笑警察？&rdo;

&ldo;不如說他在嘲笑規矩。&rdo;

說著，天童拿起筆記本，幾筆就將那五渣畫質裡的人物形象勾勒了出來，那雙眉眼，在天童的筆下煥發出一絲淡漠憂愁的神色。

第39章 照片

陸明舟一看，挑了挑眉，&ldo;這是你對他的理解？&rdo;

&ldo;嗯……有點兒二次創作，沒辦法職業病。不過這人眉眼生的確實很標緻，監控鏡頭很高，但按照人體比例透視來看，這人的身高至少在180以上，而且……&rdo;天童極儘可能的湊近投影幕布，但實在模糊，乾脆轉身走到技術人員身邊，&ldo;麻煩你，能不能把他的鞋子放大給我看一下。&rdo;

技術人員區域性放大，儘量調整了畫質，但由於是夜晚，而且本身監控攝像頭的畫面質量就低，看著就好像一個個樂高玩具拼接而成一樣。

天童眯著眼睛仔細辨別，&ldo;他的鞋子，這麼看著像喬丹的一款限量，國內應該是買不到的，不管怎麼說，家庭應該很優渥。&rdo;

陸明舟湊上來，緊貼著天童觀察電腦裡的那幽靈，一股暖意順著陸明舟噴在他耳畔的呼吸傳送到全身的血液，一瞬間天童有種醉茶的錯覺。

&ldo;一身名牌啊……&rdo;

&ldo;這麼打扮，年紀應該不會很大才對。&rdo;蘇煬在一旁皺著眉頭說道。

無論如何，相貌、家境、年齡，包括獨身一人，這都不符合他們根據屍體所判斷的罪犯側寫。

&ldo;這麼大工程量，他一個人完成？&rdo;蘇煬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選擇目標、殺害、甚至可能還有囚禁，切割、儲存、縫製拼接，再到做妝容、陳列屍體、畫背景圖……這麼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