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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絕塵而去。
頓時,撒利耶的心彷彿在沸油裡煎過又浸入了冰水裡,如果沒有這一眼,他至少還可以自欺欺人地存有一線奢望,然而這看過來的眼中什麼也沒有,只有平淡,只有視為陌路的冷淡和視為無物的漠然。
這一刻,撒利耶那樣清楚地知道,君宇珩這一去,他們將再無交集,也永無相見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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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並不見有追兵,數十騎踏沙疾行,捲起風煙滾滾,一路東行。
君宇珩的愛馬“逐影”不愧為大宛名駒,身高腿長,步幅極寬,此刻在這寂寥如銀的月夜之下、遼闊無際的大漠之中,揚鞭縱馬而馳,只聽得耳際長風呼嘯,眼見得衣袂翻飛如幟,當真有種御風而行的感覺。
君宇珩一手控韁,另一手則環過狄霖的腰身,將他緊緊扣在自己的懷裡,狄霖剛一掙動,就被他更加用力地壓制在懷中。
狄霖掙扎了幾下無果,也只得放棄,任由自己的背脊與君宇珩的胸膛密合得紋絲不透。慢慢地,君宇珩的體溫透過倆人厚厚的衣衫傳了過來,或許是因為倆個人的體溫加在了一起,狄霖直覺得自己的背部燙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倆個人靠得這樣的近,就連君宇珩的心跳和脈搏都清晰得有如感同身受,而耳邊那細細密密的呼吸聲縈繞不去,比起春風更令人沉醉不已。
一陣急馳下來,狄霖忽然感到體內有些異樣,剛開始只是些微的眩暈,現在卻是越來越厲害,服了解藥之後漸漸凝聚起來的內息,突然不受控制地竄入各處脈絡,引得胸腑間氣血翻騰。他亦知道此等險惡之地不宜停留,一直強忍著心中的煩惡,但到底忍不住,“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口血,眼前頓時一黑。
君宇珩感覺到懷中的狄霖突然顫抖得厲害,發覺不對勁,猛地勒馬停住,正看到狄霖蒼白著臉吐出了一大口血,連忙一把抱住狄霖向前傾倒、萎頓下去的身子。
狄霖低垂著雙眼,無力地倚在君宇珩的身上,耳邊只隱隱約約聽到君宇珩似乎在焦急地低喚著他,聲音卻象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聽著君宇珩那終於不再是千篇一律淡然不變的語聲,狄霖的心裡竟有些莫名的高興,他想開口,然而唇舌卻象是有千斤重,怎麼也說不出口,昏昏沉沉間,他只感覺到君宇珩又抱著自己繼續打馬急行。
這一路奔行更疾,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下了馬踏上了實地,又似乎是走進了一所房子,君宇珩低聲簡短地吩咐了幾句之後,似乎其他的人都一下子走光了。
“……給藥的時候就說過,但沒想到這解藥竟是這麼霸道,不過淤血吐出來就沒事了。”微微怔了一下,狄霖才有些朦朧反應過來是君宇珩正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地說話,很輕很柔,有種極其受用的感覺。
狄霖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倒是那口血吐出來之後,氣息不再全身亂竄,胸腑間的確是好受多了,只是全身乏力得很,不想動彈,連眼睛都不想睜。
正迷迷糊糊的,忽然間一隻手伸到自己身上摸索著、扯著腰帶,狄霖心中一驚,忙用手去推,卻碰在了一隻溫潤如玉的手上。
“我讓人送了熱水來,你泡泡發散一下積淤之氣。”君宇珩輕輕說著,一邊撥開狄霖的手,一邊毫不停頓地解開了他的衣帶,幫他褪盡了衣衫,然後放入了浴桶之中。
狄霖全身無力地靠在浴桶邊,倉促起身時未及梳起的一把黑髮就垂落在桶邊,有如一道蒼黑的瀑布。漫到頸項的水很熱,甚至有些微燙,在熱力包圍和浸潤之中,全身上下經脈中亂竄的氣血漸漸地平緩了下來,他慢慢控制著體內的氣息流轉一週後又歸於丹田之中,不覺長長吁出一口氣,感到通體舒泰,無比暢快。只是他的功力被禁制了數天,再經過這一番折騰下來,體力幾乎消耗殆盡。
“怎樣?是不是好些了?”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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