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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橋正彎著腰採花呢,吳荇這一嗓子,嚇得她手裡的花都掉了。
她抬起頭,看見盛秋潮從吳荇背後走出,更是尷尬不已。
夢境裡的少年滿身血氣,雖然狼狽卻不掩姿態,現如今盛秋潮長得更是冷峻好看,眸光稍偏,看著人的時候眉眼都彷彿放了勾人的鉤子。
但春橋見到盛秋潮只覺得又驚又怕,還未開口便緊張到臉紅了大半。
她被人抓了個偷花的現行,驚魂未定之下結結巴巴開口:「不不好意思。」
少女骨架輕,身量細,秋裳也遮不住漂亮的身段,提著籃子的手指纖細,衣袖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皓腕。
此時怔怔盯著人的模樣,更是讓人喉嚨發乾。
盛秋潮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春橋腳下七零八落的花,從容開口:「採都採了,不如表姑娘進來坐坐?」
第14章 春橋幾乎是落荒而逃。……
盛秋潮的修竹居倒是拾掇得挺乾淨,三進的小院,青石磚邊種著鬱鬱蔥蔥的常青樹,角落裡的翠竹隨著風簌簌搖曳,一派綠縈縈的盎然生機。
春橋一眼看到盛秋潮擱在桌几上未作完的畫,捲軸壓著,只露出半隻貓兒似的瞳眸,眼角下一點小小的淚痣,眼眸微微彎起,似乎在笑。
春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痣,奇了怪了,這畫中女子的淚痣怎麼長得同她一個位置?
「渴了嗎?」盛秋潮指了指茶盞,「茶在這裡。」
春橋端起在光下幾欲透明的瓷盞,老老實實地一飲而盡,她努力保持神情平靜:「謝謝三少爺的茶。」
「不用謝,」盛秋潮說完這幾個字,又低頭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起來。
春橋覺得現在的氣氛著實微妙,明明是盛秋潮請她進來的,現在卻把她晾著,她不安地捏了捏衣袖,才張口解釋道:「那花是我拿來做花蜜的,祖母日夜咳嗽,需要金銀花蜜入藥。」
「嗯,」盛秋潮惜字如金。
春橋看到盛秋潮低頭的時候,長睫分明地掩著眼眸,好像黑翎羽似的,側臉出塵,眉目如畫,有種斂然的淡定。
她又看了看這屋子的佈局,坐北朝南,梨木色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只在一個角落裡擺著一些盆栽,牆上還掛著幾幅字畫,落款都是凌柏,題於丁卯年。
凌柏是盛懷寧為盛秋潮取的表字,春橋還記得盛懷寧剛開始並不如何重視這個養子,只不過是長公主提起,才草草取了這個。
那段日子,府裡的人輕視他,春橋羞辱他,長公主偶爾來了興致才會去瞧瞧自己的兒子。
盛秋潮過得並不好,但他自己似乎從來沒把這些放在眼裡。
春橋正在一臉放空地想著昨日種種,突然聽到盛秋潮說道:「過來。」
她抬起頭,發現吳荇託著一案畫卷,盛秋潮正展開一副在仔細端詳。
春橋頓時有點躊躇,她不是很敢過去。
怕盛秋潮下一秒像夢裡那樣變成殺氣騰騰的厲鬼,然後一口把她吞了。
「我這有今年新做的金銀花蜜,你若是想要」
春橋看著盛秋潮微微上挑的眉峰,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過來伺候他。
「好好哦,」盛秋潮院外還開著的金銀花不多,就算她全摘了也做不出二兩花蜜,春橋眨了眨眼,略微一沉思,就飛快做出了選擇。
回答的速度之快,像是生怕盛秋潮反悔。
然後春橋發現盛秋潮似乎是輕笑了聲,眉眼像水墨暈開,有那麼一瞬間的溫柔,春橋覺得盛秋潮笑起來還挺好看的,疏離被笑意壓淡了不少,透著清醇的溫雅。
春橋走過去看盛秋潮要她做什麼,盛秋潮卻給她看了手中的畫。
畫得都是一些女子,千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