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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就是打我。他除了會喝酒,沒別的本事。”
益生堂 第三章(6)
魏昊回到家,魏學賢和汪洋、魏晨都睡了,家慧一個人還在坐著刮筷子。見她面頰潮紅,兩眼明亮,不禁疑惑。“你臉咋這麼紅?”魏昊心裡一驚,忙說:“看見晚了,跑回來的。”她腰裡藏著那支簫,不敢坐下。家慧說:“快去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工。”魏昊說:“你也睡吧。”家慧說:“我把這點兒活趕出來,明天要交貨。”
魏昊到自己屋裡把簫藏好,出來坐在家慧對面給她幫忙。家慧瞟了她一眼,問道:“你鬧肚子那天,到屋裡問信的那個孩子還在不在磚廠做?”魏昊手裡的筷子譁啷一聲掉在地上。她怕家慧看見自己的臉,有意磨蹭著往起撿。
家慧說:“你知道他親媽是誰嗎?”魏昊直起身問:“是誰?”家慧說:“就是往日做雜貨生意的養興謙二小姐。”魏昊突然恍悟。“就是你常說的那個梅秀玉?”家慧說:“就是她。”
魏昊受了突然的震撼,一時裡驚喜莫名。“原來他媽就是梅秀玉。他媽過世,是你穿的老衣?”家慧說:“是,那時候他還小,突然沒了媽,哭哞哞的,可憐得很。”
魏昊對梅秀玉失蹤的事依稀有些印象,萬料不到時隔數年,她的兒子會跟自己成為戀人。因為是偷著出去幽會,她不敢跟家慧多談張波的事,心裡惴惴不安地沉默著。家慧看她愣愣的,以為是累了,催她:“你還是先去睡吧。”
第二天,魏昊吃完飯正要出門,士霞匆匆忙忙跑來,說:“我姐弄了個胎盤,叫趕緊給蓮花池送去。我今兒有事走不開,昊昊你去跑一趟吧。”訊息來得突然,魏昊一時有滅頂之感。她不甘心地問:“過兩天去不行?”士霞說:“這東西不能放,非得當天弄當天吃。”家慧說:“反正這幾天磚廠上工總是半天半天的,你就跑一趟吧。”魏昊就是再想見到張波,這會兒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趕到蓮花池,家貞一家都還在坡上幹活兒。有泉要留她住一宿,她被某種東西牽掛著,非要當天回城。家貞說:“叫花子姨這兒留不住你。”魏昊百口莫辯,只一味地賠笑。下午五六點鐘,她飢腸轆轆地回到家。跑進廚房,看見中午剩的稀飯,連盆抱起來不歇氣地喝了個精光。她很想立刻趕到廠裡,可是磚廠已經下班。她在心裡寬慰自己:“明天就能見到他了。”
魏學賢晚上回來,問她:“五姑跟姑父咋樣?”魏昊說:“五姑跟姑父都老了。”魏學賢又問:“姑父跟你說啥沒?”魏昊說:“啥也沒說,五姑光是哭。”家慧聽了這些,就不停地唉聲嘆氣。
第二天早晨起來,魏昊煮了一鍋稀飯,自己卻只吃了一小碗。出門剛拐上北大街,就看見孫大炮老遠朝她揮手。“嗨,魏昊,魏昊,你去哪兒?”魏昊說:“上工啊。”她今天看見孫大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覺得親切。
孫大炮表情怪異地看著她,問道:“廠裡出事了你不知道?”魏昊問:“出啥事了?”孫大炮說:“你還不知道哇?張波死了。”她的嗓門很大,引得路人都側頭看她們。
魏昊腦袋嗡地一響,伸手把孫大炮的胳膊抓住。“你說啥?”孫大炮誇張地拍著胸脯。“可把我嚇壞了!到這會兒說起來,我渾身的肉還在打顫。”
魏昊渾身抖作一團,不得不緊緊抓住孫大炮的胳膊,以免自己倒下去。孫大炮說:“好慘哪。也不知道那小東西咋回事,中間歇工,我們都找地方躲陰涼,他一個人頂個大太陽靠磚堆坐著。一輛裝磚的車進來,沒看見他,倒車時把磚堆拱倒,活活把他壓死。等我們過去,他連話都沒有一句。哎喲那個血呀,一口一口地往外冒。”魏昊已經抖得說不出一句話,心裡有個聲音反覆在說:“我要在那兒就不會!我要在那兒就不會!”
孫大炮終於發現她神色不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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