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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駕——」蘇培盛臉色煞白,一個飛撲墊趴在地。
朕的偉岸形象!雍正木著臉,內心哇涼哇涼的。
電光火石之間,離鉞轉身攬住了雍正的腰,以左擁大叔右抱柳樹的造型,讓他免除了摔得四仰八叉的尷尬。
背上沒砸下來重量,蘇培盛納罕,抬頭一瞄立馬又把頭埋了下去:夭壽了!萬歲爺在黎答應臂彎裡躺著!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不看,不吭,假裝無事發生。
景陽宮一片靜默。
離鉞清清楚楚地看見,皇帝那臉跟個調色盤似的,紅裡透著綠綠裡透著黑,幾番變換無縫銜接。
很應景的,她想起了侍寢那晚發生的事。
原主沒有爬龍床的心思,可被皇帝看上了,她知道無權拒絕,就也不太有拒絕的心思。
那晚她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緊張得手腳無處安放,結巴得不成樣子。
皇帝大抵是看出了她的緊張,隨和地跟她聊了幾句,企圖緩解她的緊張,見效甚微。
緩解不了,那也沒辦法,皇帝不會因為她緊張就不睡她。
然她緊張過了頭,失手將他推下了龍床……當時皇帝臉色的精彩程度,就跟眼下差不多。
離鉞無辜地眨了眨眼,左手用力,將半下腰姿勢的皇帝扶正站穩。又後退一步,雙臂環著柳樹炫耀說:「皇上快看,倒拔垂楊柳,厲不厲害?」
說完附贈一個憨裡憨氣的笑容。
把雍正給惱得呀,額上的青筋都快繃斷了:被美救英雄、被攬腰,對形象的損害有比摔倒輕嗎?
沒有!
可是,他能怎麼辦?她背對著他,壓根不知道他在身後,還護住了他,他能生氣嗎?
不能!
這就是個空有力氣沒有分寸的莽夫——莽婦!朕就該長記性,就不該擔心她!
雍正是有火不能撒,都快給憋出內傷了。
默唸了十遍「這是為朕斷過手的女人」,他黑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黎氏清玥,久病痊癒,實乃大喜之事,朕心甚慰,升貴人。」
沒再罰一回閉門思過,離鉞失望地在心中畫了個叉,準備行禮謝恩。
雍正恨聲道:「無需多禮,扶好你的破樹!」
「謝皇上。」失望來的快去的也快,離鉞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升位分的好處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笑了,他的反應太有趣了鵝鵝鵝……
雍正丟了面子著實氣惱,扔下一句「即日起黎貴人遷居翊坤宮」便拂袖而去。
蘇培盛沒著急追,代為轉達了更深一層的意思:「黎貴人可知,東西十二宮,萬歲爺為何特意讓您遷去翊坤宮?」
「不知。」
「貴妃娘娘和九阿哥素來體弱,貴人您是打小康健且煉體有道,去了翊坤宮,說不定能把娘娘阿哥帶得也康健些。當然了,有些事非人力可為,萬歲爺並不強求。這事您放在心上,能幫就盡力,不能幫,在翊坤宮待著便好。」
說到這,蘇培盛話音一轉,「那個杏兒,是受了王家指使。」
杏兒?王家?離鉞微愣。
「杏兒遭不住刑罰,主動交代了與王家勾結的事宜,現已伏誅。至於王家,萬歲爺替您嚴懲了。」蘇培盛一路小跑地遁走。
豆芽悟了:「你去翊坤宮是當健身教練的,如果不能教,也算個沖喜的。」
在古人思想中,病氣是晦氣,生氣是喜氣。兩者都能傳人,放到一起沖個喜,病著的說不定就好了呢?
怪不得嚇皇帝一跳他都不計較,原來是想做交易。他給她升位分、替她打擊敵人,以此做籌碼,換她去給他的寵妃沖喜。
「嘖嘖嘖,男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