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度化(第1/6 頁)
花又青是第一個明顯察覺到傅驚塵變化的人。
他沒有發現自己。
玄鴞門內無夏雨,恆久的春意融融、枝頭蓊蓊鬱鬱鬧紅杏。她早已做好被傅驚塵“發覺”的準備,縱使她屏住呼吸也無用——傅驚塵有極其敏銳的嗅覺和感知力,不可能察覺不到奪躲在床上的人。
可他的確不曾察覺。
拿走的那五成修為,影響的確很大,縱使他不出口。
花又青無法做到若無其事,更不能直白講出。
兄長絕不希望她給予同情。
她摟住傅驚塵脖頸,許久不曾相見,只覺他肌肉更硬了許多,仰面看,臉和下巴皆乾乾淨淨,白衣間仍是花又青所鍾愛的清冷梅香。
“進步很大,”傅驚塵含笑稱讚她,“連為兄都能瞞得過去。”
花又青眼睛閃閃:“是兄長輸——”
停住,她想不出合適的詞語;輸入功力?還是什麼?傾注?無論怎樣講,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都過於旖旎。
她年紀不算大,感情經歷不夠豐厚,還是有一些小小的臉面需要保留。
傅驚塵將她滑到手肘處的衣服攏一攏,正色:“怎麼穿我的衣服?不要告訴我,你這一路都是赤條條過來的——別跟小黑學,人狗殊途。”
“哥哥!”花又青叫,眼神不自覺漂移,看他背後,“外面下好大的雨,我的衣服都溼了。”
傅驚塵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只將她抱一抱,停隔片刻,才說“瘦了”。
花又青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肯定瘦了,她在東陽宗中有些吃不消;“白十三”是紈絝子弟,除卻尋花問柳就是吃喝玩樂,東陽宗中雖食素,但只要有錢,另有小廚房做葷食。
白十三隻吃小廚房的東西,為了不招致懷疑,花又青也硬著頭皮跑去小廚房。
一頓的葷菜還好,可頓頓都是大魚大肉,誰能受得住?食葷者久了,頭腦也發昏,身體也不通暢,到了後來,她只撿那些佐菜的葉子吃,足足瘦了一大圈。
可若是講給傅驚塵聽,他雖然心疼,卻也會疑惑,問為何要去東陽宗“臥底”——
斟酌後,花又青毫不猶豫地選擇瞞下不講。
她轉移話題,拽住傅驚塵的衣袖:“可能是不能克化上次兄長度給我的那些修為。”
細微的衣服摩擦聲,傅驚塵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另一隻手摘下床幃上的小金鉤,紗幔層層疊疊垂下,擋住床上二人。
他解開白衣上的繫帶,微笑:“既是我的錯,那我便來為妹妹彌補——可好?”
馬上就要嚐到香香菜餚,哪裡還有什麼念頭和他文雅推辭?清水派每次分果子時,她就不會眼巴巴地將最愛吃的果子讓出。
花又青唔唔唔應著,興高采烈拉他手臂,將人往榻上帶。紗幔重重落,連帶著其中的空氣也要騰騰地悶燥開,她想自己一定又要流出好多好多的汗,就像太陽下、放在岩石上被用力烤乾的地瓜
幹,方才傅驚塵進來前,她認真地洗過一遍,定然不會再有東陽宗那裡的怪異味道。諸多的胡思亂想,被鐵樹般地燙開,丁頁端更是蓬勃,不自覺地咽喉一聲呃,緊緊揪住傅驚塵的手臂,皺起眉,吸著氣,努力地接納,過度的張開牽動著神經,她的喟嘆中含有滿足和痛,但到了如今,疼,痛也彷彿成了熬煮快樂的藥引,她朦朧地睜著眼,看傅驚塵那沉靜如海的面容,發出小小疑惑:“為什麼、麼,呃,你看起來好鎮定。”
話語連不成句子,比起上一回,花又青更喜歡現在的姿態。起初還能認真地抱著自己的月退,貪心地想多吞下他,可沒幾下便受不住,才去握他的胳膊,幾次重了,甚至還皺著眉想要推開,又被他按下。
傅驚塵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