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是突然沒了力氣,一想到要去北京,再去歐洲,那麼遠的路等著自己,簡直有點絕望了。你是辛辰的朋友嗎?”
她說著軟糯嬌脆的普通話,語速聲音居然和辛辰頗為相似,讓路非感嘆遺傳的神秘力量:“我是她堂姐辛笛的朋友,當然也算她的朋友。”
“幫我一個忙好嗎?”她開啟白色手提包,取出一個信封,“裡面是我將在奧地利定居的地址,如果辛辰有一天願意和我聯絡了,請交給她。告訴她,我就算搬家,也會請人轉交信件的。”
路非遲疑一下,她懇求地看著他,那雙漂亮眼睛裡蘊藏的深切哀愁打動了他,他接過了信封:“眼下辛辰大概不會要,我會找合適的時機給她,可別的我不能保證。”
“我再不會違揹她的意願打擾她,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和我一樣,對自己血脈連著的那一端有了想多點了解的念頭,那麼我在那裡,等著。”
路非在和辛辰熟識後,知道了她的身世,曾勸過她,但她的回答始終是搖頭,拒絕談論那個在某天盛夏午後匆匆出現又匆匆消失的女人,更不接那個信封。
於是,這個白色的信封至今沒有開啟,仍由路非保管著。他帶著這個信封輾轉生活在舊金山、紐約、北京等各大城市,始終將它妥帖放在一個資料夾內。
那年暑假,辛辰如同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異樣狀況。她照樣做著作業,戴耳機聽WALKMAN裡放的港臺流行歌曲,看電視,看辛笛瞞著媽媽買回來的時裝雜誌,有時充任辛笛的模特,讓她做素描練習,或者跟她學畫畫,看不出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暑期過了快一半,路非堅持每週過來幾次給辛笛補課。偶爾他也給辛辰講一下功課,只是辛辰對學習比辛笛還要漫不經心得多,而且頗有歪理:“我知道是這樣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知道為什麼是這樣呢?”
這樣的不求甚解,讓路非無可奈何。辛笛在旁邊大笑,只覺得辛辰這口氣可不活脫脫象足了她爸爸辛開宇。
兩姐妹閒時都畫畫消遣,只是辛笛畫的是時裝設計稿。她央求路非在英國留學的姐姐路是幫她買了一套英文原版的時裝畫技法,藏在自己臥室一大堆參考書下面,得空便拿出來臨摹學習,不會的英文查字典或者問路非。路非一邊幫她翻譯一邊嘆氣:“你若把這份心思分三分到數學上,成績至少可以提高40%。”
辛笛根本不理會他的勸告,她只跟路非說過自己打算學服裝設計的志願,而且囑咐他不要告訴別人:“我爸大概還好,最多吃一驚就算了,不過我媽聽到準得提前抓狂。她一心想的就是我畫那些工筆花鳥、簪花仕女,要不畫油畫也行,總之得高雅。”
路非看看正畫漫畫人物畫得不亦樂乎的辛辰,只好承認,辛笛多少還是在朝著理想努力,而辛辰惦記的,大概只有玩了。辛笛完全不苛求辛辰,看著她畫的的幼稚卡通畫還得意地自吹:“瞧我一指導,你就畫得有模有樣了,我們家的人的確都有美術天份啊。”
辛辰笑得無憂無慮,路非幾乎以為,面前這個少女膚淺快樂,沒有任何心事。
直到他頭一次看到她陷入了夢魘。
那天下午,辛笛臨時接到美術老師的電話,去他家裡拿一套考試資料。路非獨坐在書房裡看書,出來倒水喝時,發現電視機開著,而辛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飲水機放在沙發一邊,他拿玻璃杯接水,只見辛辰雙手合在胸前,一隻右腳搭在沙發扶手上,那隻腳形狀完美,白皙纖細,貝殼般的粉紅色趾甲,五粒小小的腳趾圓潤,足心有一粒醒目的紅痣,讓他驀地想起那天自稱是她媽媽的女人說的話。
路非為自己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和突然沒來由的心緒不寧大吃一驚,一口喝下大半杯冰水,拿遙控器關上電視,正要回書房,卻只見辛辰睜開眼睛,沒有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