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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行禮，為尹婕妤親架車馬，往城內緩緩走去。

尹婕妤回頭看了幾眼，問道，&ldo;聽你喚他梁公子，又讓他守陵，可是皇后故人？&rdo;

姜嘆淡淡&l;嗯&r;了一聲，不想多做解答，只是說，&ldo;關於皇后身後一切，尹婕妤聽邢經娥的建議吧，畢竟是皇后臨終前願意交託的人。皇后眼光獨到，賞識之人必有可取之處。&rdo;

尹婕妤點點頭，宮中一切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她會有分寸的，&ldo;只是這本事，會是皇后跟陛下學的麼？&rdo;

姜嘆不想作答，只是岔開話題，&ldo;史書聲名，若顏容華應付不來，就不必過多爭取了。什麼慣例榮寵，都不是屬於衛子夫的，外人也不必懂，何妨留些懸念給世人！衛家的興盛、更始、造反，從未有先例，後面的人，也無從模仿。一向都是特立獨行，皇后陵寢之事，身後聲名之重，只要一個&l;特殊&r;，就配得上衛家之風，其他慣例，都太俗了，尹婕妤可放手。&rdo;

此話倒也中肯，尹婕妤很快接受了，&ldo;好。就毀了茂陵皇后陵寢，管他花費幾何？皇后從未鋪張一次，難道有機會，便再替她做一次絕無僅有的&l;更始&r;！我會吩咐下去，衛子夫只葬桐柏，此後不移，不遷！&rdo;

衛子夫？姜嘆駐足，轉頭過來，似有淚光，&ldo;皇后還有話留給陛下？&rdo;

&ldo;這&rdo;衛子夫留給劉徹的局，馬上就要開始了，尹婕妤藏得很好，連衛步和衛不疑都沒說，姜嘆怎麼如此敏銳，一下就能猜到？

&ldo;可以不告訴陛下麼？&rdo;

&ldo;我&rdo;

馬車緩緩向前，姜嘆抬了一下袖子，又很快的上了車架，坐在最前，給尹婕妤駕車，&ldo;算了，不必告訴我，皇后想怎樣做，我都不會插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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