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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很熟，粉紅的嘴唇微微張著，呼吸平靜均勻，這樣的日子她過習慣了，能在半夜被叫醒處理事情之後又迅速入睡。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每個醫生都不敢保證值完夜班後第二天能早早下班，於是見縫插針的睡一會兒，幾乎成了刻進血液裡的本能。

霍昭遠又眯上了眼，有睏意又漸漸湧上來，還可以躺一個半小時。

早上七點半，霍昭遠準時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霍惜正站在窗前梳頭髮，凌如意卻不見了蹤影。

霍惜見他醒了，便笑著喊他：&ldo;師兄早，老師已經起來了。&rdo;

&ldo;……哦，她、去哪兒了？&rdo;霍昭遠愣了愣，回過神後問道。

霍惜將白大褂穿上，扣了衣釦走去拉房門，一面走一面道：&ldo;去查房了，今天要去門診，交班後沒時間的。&rdo;

霍昭遠點了點頭，想起今日週二，凌如意要出一天的門診，頓時便覺得頭疼欲裂，這連續上兩天班的滋味可不好受。

值班房裡就剩霍昭遠一個人了，他慢騰騰的起身，疊好被子，套上白大褂後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髮，然後出門去更衣室，拿了口杯牙刷去洗漱。

凌如意正端著水杯在接開水，見他過來，便道：&ldo;快點呀，不然趕不上吃早飯了，慢吞吞的跟個蝸牛似的。&rdo;

霍昭遠腳步頓了頓，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嘟囔道：&ldo;阿意，你這樣兇，一點都不可愛。&rdo;

凌如意臉一黑，看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咬著牙低聲道：&ldo;醒醒！這是在醫院，不是在家裡，不許叫我阿意！&rdo;

霍昭遠撇了撇嘴，冷笑著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她就進了洗手間，砰的將門用力關上以示不滿。

大約是休息不好產生的起床氣，凌如意聳了聳肩，不在意的走開了，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

休息室裡陳筠等人正吃著早飯，見她進來，便往一邊挪了挪椅子，留了個位子出來給她。

姜珊把給凌如意帶來的粥推到她跟前，問道：&ldo;聽說昨晚有大事？&rdo;

&ldo;……嗯。&rdo;凌如意慢吞吞的應了聲，一面攪拌著粥讓它快點涼，一面將凌晨的事說了一遍，&ldo;……看起來情況不是很樂觀，畢竟心臟停跳時間太久了。&rdo;

之後凌如意在去門診之前給趙頌和陸廣分別打了電話，問及母親與新生兒的情況，兩邊的看法與她類似，雖然產婦休克正在糾正，酸中毒逐漸改善，尿量增加，但如凌如意所想，因心臟停跳已久，母子均面臨神經預後問題。

這就需要專科醫生來處理了，凌如意只能在心裡嘆一口氣，以此表達自己內心的些許憐憫。

週二的門診照樣忙碌，霍昭遠和霍惜一個忙著維持秩序一個忙著錄門診病歷，忙得顧不上說話，早飯提供的能量早早就用光了，到中午下班時已經飢腸轆轆得能吞下一頭牛。

凌如意自然比他們更甚，她抱著水杯灌了一杯水後癱坐在椅子上，腳尖踮在地面上，摸著脖子詢問道：&ldo;咱們今天中午吃員工餐罷？&rdo;

霍惜道好，霍昭遠卻覺得意外，又不好說自己不知道，便疑惑的望了眼凌如意。

凌如意偷偷對他眨了眨眼，道：&ldo;員工餐送得快，就是不大好吃。&rdo;

她一面說一面在電腦上開啟了食堂的點餐程式，輸入工號便可以開始點餐，霍昭遠站在她身後，看見螢幕上琳琅滿目價格低廉的菜品，心裡更加驚訝了，竟然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