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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主任走出了門,又立刻回頭補充道:「見習的同學應該是先看內科,他們時間緊,最後說不定不到我們門診了也說不定。」
眾人聽了都笑笑說知道了, 很司空見慣的樣子,顧雙儀也是同樣的表情, 這些年她也接受了綜合醫院裡中醫倍受冷落這個現實。
「請進,是來見習的同學嗎?」顧雙儀笑著提高了聲音,掩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
於是那個女孩子走了進來,有些緊張的一面說一面遞了張安排表過來給她看,「老師好,我們是來見習的,護士站的護士叫我們來找你。」
顧雙儀心裡頭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護士會讓她們到自己這裡來,聽學生這樣講可不像最後來他們這裡,和章主任的說法恰好撞了車,興許那邊有人提前跟護士站那邊打了招呼也說不定。
但她卻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眼那張安排表,發覺她們半個小時後就要去其他科室去見習,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我這裡今天尤其忙,先讓你們師姐給你們講講。」
然後她便轉頭淡淡的對紀念道:「紀念,先去給你師弟師妹講一下我們科室常見的病種和治療都有哪些,講完了我看看時間夠不夠,讓他們去其他診室看看。」
紀念聞言便點點頭帶著那學生出去了,她給病人做治療的間隙往門外看了一眼,見幾個人圍在等候區和走廊交界的地方,幾乎個個都背了書包,有的低著頭彷彿在做筆記,不知怎麼的,她心裡竟有些感動。
又覺得有些熟悉,她暗地裡皺了皺眉,後來才猛地想起從前自己也是如此。
那時剛上了中醫耳鼻喉的課,期末去二附院見習,二附院就是後來她轉段轉去的省中醫,格局和如今的省醫相差無幾,她和同學們去了門診部,也有師姐這樣帶著圍在一起討論。
她還記得那時自己穿著白大褂走在病區裡,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儘管她並不喜歡醫院的壓抑氣氛,也害怕面對生命脆弱無法醫治的沮喪,但是她仍舊對這個職業抱有極高的敬意。
過了十多分鐘,紀念終於回來了,顧雙儀有些驚訝,趁下一個病人還沒進來的時候低聲問她:「有那麼多東西可以講嗎?」
「師弟師妹還挺感興趣的,問了好多問題。」紀念飛快的應道,說完又長長的舒了口氣,「嚇死我了,好怕被問道我不知道的東西。」
顧雙儀就笑了起來,「不要怕,你就是太緊張,多試幾次就好了。」
她誇了紀念兩句,頓了頓才道:「時間不太夠了,你帶著他們去治療室看看吧,然後去內科和婦科也看看,找平時認得的老師說一聲就行,他們都知道了的,不過如果人家不願意的話你也別強求。」
其實顧雙儀有些怕紀念被為難然後在師弟師妹面前丟了面子,所幸最後並沒有,等到中午十一點多,掛她門診號的病人也都看完了,馮舸突然讓他帶的實習生過來道:「顧老師,有個神內的會診換成了你去,他說實在沒得空去,已經和神內的老師說好了。」
這種情況很常見,因為病人在掛號的時候大多都不怎麼瞭解這個醫生的水平到底如何,只是看著職稱來掛,覺得職稱越高就會有越高的水平,所以顧雙儀這種因各種原因而破例安排了門診的住院醫自然就門庭相對冷落了。
只是針灸做治療相對麻煩,且花費時間又相對長,即便病人不那麼多,工作量也相當大,只不像馮舸他們那樣經常要忙到中午一點罷了。
於是請了針灸會診的科室有時去的並不是原先那個醫生也就成了常事,放下她便應了一聲,先是放了紀念去吃午飯,然後揣了工具往住院部十七樓去。
會診是陳琪請的,顧雙儀簡單的說了一下門診的情況,然後他便道:「都可以,到時候我醫囑改成你的名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