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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淮低了低眉,又應了聲是。的確,那時誰也沒料到如今這個局面,傅琛很愛笑,開朗得不像從那樣的生活裡走出來的人,他亦從未提及過去的艱難,於是他們從不知道這些事。
若非沈顏說起,他們恐怕這一生都不得而知。
「是我們這兄弟做得不夠好。」祁承淮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就飄散開來。
王永寧愣了愣,搖了搖頭道,「也未必。」
「嗯?」祁承淮抬眼看了他一眼,眉頭挑了挑,思量片刻,面上帶了點笑意,點頭道:「我看也是未必,任何事物都有兩面,就像有的地方人家裡生了女兒便會埋下一壇酒,女兒長大出嫁了這壇酒便是女兒紅,萬一不幸女兒沒養住,那壇酒便成了花雕。」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傅琛不說這些事,一是他決意忘記這些壞事,再一個應該是他覺得我們不知道這些事更好,並不是我們之間情分不夠,是不是?」
王永寧撇了撇嘴笑了起來,「什麼話都是你說完了,還問我做什麼。」
祁承淮就笑,陪著他聊起了那兩年通吃同住的過往,也聽他說起他和傅琛從初識到成為知己的從前,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前塵往事通通翻出來說一遍,像是捧著積了灰的珠寶匣子仔細的擦拭。
這是祁承淮在傅琛走後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與人談起他,有些情緒仍舊忍不住翻過湧動,但好在不曾失態。
微醺時,他問王永寧:「你怎麼就答應結這個婚了呢?」
「得答應,怎麼能不答應。」王永寧打了個酒嗝,「不答應她就會去找別人了。」
祁承淮聞言愣了愣,明白過來後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沈顏?老王,你還真的覬覦別人老婆啊?」
「別瞎說,我喜歡她是今年的事了。」王永寧立刻反駁道,「你可別亂說話。」
祁承淮嗯了一聲,撐著頭問道:「那你……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
「……大概是心疼吧。」王永寧半眯著眼,望著桌上的酒杯悠悠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心疼她,就想幫幫她,結果把人裝心裡了。」
祁承淮聽了他的話,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他忍不住想到了家裡頭那個小姑娘,心裡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他,當下便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晚了彎彎要擔心。」
「哎,去吧。」王永寧也站起身,搭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喝了酒只能打車,在路邊等車時,祁承淮想起了另一個問題,轉頭問道:「可是沈顏說過了這關是要離婚的,你怎麼打算?」
「她能想著離,我就能想出法子來讓她不離。」王永寧笑了一聲,月色下的眼神清明,也不知到底醉沒醉。
祁承淮不再問下去,叫的車恰好到了,他便逕自鑽進車裡沖王永寧揮了揮手離開。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顧雙儀耐不住困,留了燈就先睡了,祁承淮洗漱完,坐在沙發上看著靜了音的電視,頻道正在放《熊出沒》,他直愣愣的看著那花花綠綠的公仔,坐在客廳裡兀自出神起來。
半晌,他躺倒在沙發上,拉了顧雙儀放在角落處用來看電視時抱著的小被子來蓋好,看著天花板,靜靜的想起前事。
裡頭有兩年前的傅琛,也有更早之前的家人,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兄長嫂子,他想著過去三十幾年的生活,好似將那些日子重新過了一遍。
他又想起顧雙儀,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不知是不是因為夜裡的關係,他竟能清晰的回憶起那一天她站在門口處向他瞥過來的那一眼。
好奇的目光盈在水眸裡,熠熠生光。
第七十六章
「祁承淮, 你醒醒,快醒醒!」顧雙儀彎下腰去推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的人,又伸手去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