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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雙儀坐下寫會診意見時才發現關嶽,以為他是新來的同事,便扭頭問祁承淮,「祁醫生,這是你們科新同事麼,貴姓呀?」
祁承淮正站在病歷車前拉了小抽屜找下午剛送上來的驗單,知她問的必定是關嶽,遂頭也不回的道:「關嶽,關山的關,嶽飛的嶽,心理諮詢師,同時也是我同學。」
「顧醫生幸會。」關嶽在她剛進來時聽到有學生叫她顧老師,此時便徑直稱呼她顧醫生了。
顧雙儀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誤以為你是新同事了。」
關嶽爽快的笑了笑,「哈哈,沒事,多謝你誇獎我長得年輕。」
顧雙儀笑了笑,又低頭去繼續忙著手裡的事,片刻後將會診單交給鍾凱錄入電腦,然後拿了程橙放在桌上給她的a4紙,上頭十幾個問題,諸如月收入多少這樣敏感的問題也赫然在列。
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這樣的問題一看就是學校統一給的模板,她們以前做人物訪談也是這樣的,都是套路了。
於是顧雙儀一面寫一面聽關嶽和祁承淮的交談,提到了傅小寶的名字時她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在維和時犧牲,頓時覺得十分驚訝,難怪上次在傅家沒有見到男主人,也沒聽他們怎麼提起過他,原來是不在了。
一想到那麼小就那麼懂事的傅小寶沒了父親,顧雙儀就覺得好一陣心酸,關嶽只是提了兩三句就換了個話題,並沒有將傅小寶父親的事說得詳細,究竟實情如何,她雖然好奇,卻又不敢去問祁承淮,只好作罷。
那頭祁承淮將驗單找出,看了之後遞給了李惠嫻讓她先貼好免得丟了,然後就坐在一旁和關嶽說話,不時扭頭看一眼她寫的答案。
他看見顧雙儀在一個「為什麼會選擇做針灸醫生」的問題下寫道:「因為專業是家長決定,畢業後不做醫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頓時就失笑,忍不住伸出手指指著那裡道:「你這樣寫,不怕影響形象麼,一點都提現不了你作為一個醫生的崇高理想。」
「可是我本來也沒有很想當醫生的呀。」顧雙儀提著筆,鼓了鼓臉,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難道我要騙她麼?」
「程橙對你這個老師在針灸技術上推崇備至,你這樣就不怕會打擊到她麼?」祁承淮縮回手,淡淡的問了一句。
顧雙儀愣了愣,片刻後有些懊惱,「可是我都寫了,還能怎麼辦,你又不早說。」
「你是有多笨,在後面補一句『在臨床實踐中逐漸找到了這份工作的意義然後決心當一名更好的醫生』這樣是有多難。」祁承淮撐著額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彷彿在為她的智商擔憂。
等一切工作都暫告一段落,已經是下午七點,走廊裡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照出人影影影卓卓在地上面上,病房裡傳來電視裡放新聞聯播的聲音,值班護士笑著沖他們道別。
關嶽和祁承淮約了飯局,順便邀顧雙儀一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婉拒道:「我答應了我媽今晚回去吃飯的,真是抱歉。」
「不要緊,那就下次吧。」關嶽笑著道,餘光打量著她圓潤的側臉,鼻樑小巧眉目清秀,耳垂上是一隻牡丹花狀的銀耳釘,想來另一邊也是一樣的,左手的手腕上套了只鳳紋銀鐲,簡單清爽,不說話時顯得格外乖巧文靜。
他又想到祁承淮同她說話時半掩半露的親密語氣,頓時瞭然,只是仍然有些驚訝,祁承淮最終喜歡的竟然是這一款。
出了醫院大門,關嶽先趕往預訂的飯店,祁承淮則堅持先送顧雙儀回去,於是兩人便分頭行動,全然不管顧雙儀說了兩三遍自己可以打車回去的話。
祁承淮和關嶽的飯局持續至夜深,分別時關嶽突然問他:「那就是這樣了?就是這個叫顧雙儀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