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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抓住了他的胳膊：&ldo;現在，可以讓我先摸一摸你的小腹嗎?&rdo;

他嗤地一笑，真是個不吃虧的文化人。於是乖巧地靠回樹上，手臂舉過頭頂：&ldo;來，驗驗貨。&rdo;

男人的手觸碰上他的肚子，炎炎夏日裡那雙手卻是涼的。先是手指，指腹，指節，然後是手背，掌心。從左到右，由前到後，專心致志地撫摸。

&ldo;你不是本地的吧?&rdo;他問。

&ldo;嗯，來參加葬禮。&rdo;

男人垂著頭，頭髮上傳來洗髮水的味道。

&ldo;原來是你們家辦的白事兒。&rdo;

男人搖搖頭，&ldo;我來做研究的。&rdo;

&ldo;研究什麼，葬禮?&rdo;他哈哈地笑，肚皮因此而不住地顫動，男人用手掌輕輕地覆蓋住，似乎在感受這種顫動。

&ldo;是的。&rdo;對方不以為忤，反而解釋道：&ldo;葬儀風俗學，很有趣的。&rdo;

&ldo;可我看你對我的肚子更感興趣。&rdo;

男人抬眼看他，&ldo;正確地說，是我對你很感興趣。&rdo;文化人的眼睛裡射出一股子赤裸裸的慾望，熾熱卻又陰冷。

&ldo;美美!上哪兒去了美美!&rdo;

&ldo;就來‐‐!&rdo;他回道，嬌聲說：&ldo;文化人，我得上臺了。&rdo;

男人戀戀不捨地從他腰上收回手，&ldo;你叫美美?&rdo;

&ldo;我不美嗎?&rdo;

男人由衷地讚賞道：&ldo;很美，國色天香。&rdo;

他忍了半天沒有忍住笑，邊笑邊把小上衣扯回肚皮上去，抓著男人的手往自己胸上按：&ldo;你真是個文化人，那我也當一回實在人。&rdo;

按著對方的手掌在胸罩外面打圈揉搓，附贈幾聲嬌喘。男人很新奇似的看他的胸，好像不太明白這下面的手感。

&ldo;美美你死哪兒去了!&rdo;香香姐掀開後臺簾子大罵，&ldo;要不要工錢了?&rdo;

把男人的手放下，他伸手彈了下對方褲襠：&ldo;等你啊，文化人。&rdo;便一搖一擺地走了。

演出延續到半夜十二點，國色天香徹底把劉家班打垮了。香香姐賺足了口碑，對來問電話的人反覆強調：&ldo;我們國色天香是商演劇團，一般白事請不來的‐‐&rdo;他翹著蘭花指指向正準備收起來的噴繪背景板：&ldo;看見沒?國色天香最風光!&rdo;

小豪很利索，半個小時行頭道具都裝上車，一行人顛顛簸簸地開出了村。

&ldo;小豪你在村口那開慢點兒。&rdo;他坐第二排，趴著窗戶往外看。

石碑那裡沒燈，昏昏暗暗地看到有人站在那裡。他開心極了，拍著車體大喊：&ldo;文化人!&rdo;

文化人抬頭看，只見他扔了個東西過來，趕緊伸手接住了。

一個矽膠胸墊。

&ldo;有緣再見啊文化人!&rdo;他揮揮手，關上車窗笑得前仰後合，&ldo;傻b!&rdo;

公放著音樂開著閃燈的舊中巴搖晃著開走了，文化人看著手裡的胸墊，捏了捏，湊近鼻尖聞了下它的味道，再用指腹仔細地感受溫度。矽膠味裡混合著人體的汗味，還是溫溫的，他依稀能分辨出來，&ldo;美美的體溫。&rdo;

他這溫度攥在手心裡，喉結滾動。

第二章

&ldo;摸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