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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給的，白開水也好。」周自南看著她半張臉都埋在了圍巾裡，飛快的接了一句，「快上去吧，明早還要早起上班。」

顏舒桐埋在圍巾下的臉不動聲色笑了，周自南趁著路燈光看見她眼裡似乎是洞察了一切的細碎笑意，莫名的就有些臉熱。

隔天顏舒桐早早的就到了辦公室，趁著早上的一點時間翻閱專業書籍，付琰進來的時候還說了句：「來的那麼早。」

一天的工作無非就是這樣，巡病房、有門診時出門診、手術，中間尋個空當吃午飯，下午可能還會有手術，若是要值大夜班，就要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了。

顏舒桐最忙的一段時間，是還在急診科輪訓的時候，那時她幾近一個月沒有出過醫院門口一步，頗有些不知魏晉的錯覺，那時才知道讀書時覺得的辛苦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好在現在已經好了許多，顏舒桐巡完病房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就有家屬找了過來。

是前天晚上來檢查並堅持要求剖腹產的那個孕婦和她的媽媽，顏舒桐站起身來扶了她一把，又給她倒了杯水，笑著問道：「怎麼樣，還有一個星期左右孩要出生了，你要做媽媽了，緊張嗎？」

她靦腆的點了點頭，看著顏舒桐突然道：「醫生，你今天給我剖了吧。」

顏舒桐愣了愣，「怎麼這麼突然就決定了，而且孩子沒幾天就要出世了啊……」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她媽媽，低聲的對顏舒桐道：「我媽說今天日子好。」

顏舒桐頓時就無語了，「你先生呢？他知道你的決定嗎？」

女人和她媽媽都搖了搖頭，顏舒桐按了按太陽穴，「先讓他來一趟吧。」

「好，好。」女人的媽媽忙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顏舒桐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想勸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一會兒女人的丈夫和婆婆就趕到了，那個男人手裡甚至還拿著一碗麵，急匆匆的拉了妻子上下來回的看，「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我媽讓我今天剖了，說今天是個好日子。」

女人的婆婆聽了這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顏舒桐見家屬都到齊了，又開始勸了起來，「剖腹產對母親的身體損害特別大。孩子的臟器沒有經過擠壓，呼吸系統不好，很容易得肺炎。你們連預產期都沒到，提前剖風險更大。你的身體條件很不錯，可以考慮順產……」

「醫生，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可是順產多疼啊，我女兒受不了的。」女人的媽媽擺擺手打斷顏舒桐的話，執意要今天進行剖腹產。

顏舒桐繼續勸道：「你剖完之後，要輸液促進宮縮，一樣很疼的。」

「哎呀！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她媽媽一臉不耐煩的道，似乎已經有些惱怒了，「我生她的時候就是順產的，怎麼可能再讓我的女兒受這份罪！」

顏舒桐聽了之後看了眼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丈夫和婆婆，心裡升騰起一股同情來。

她婆婆能說什麼呢？說不行，會得罪親家，說不定還要被兒媳婦記一筆小帳，要是說行，那聽了那麼多剖腹產的壞處後怎麼可能不擔心自己的孫子或孫女的健康。總之現在她說什麼都像是不合時宜，是不應該的。

顏舒桐無奈的點了頭，叫了葉秋過來囑咐道：「給她安排一下手術吧。」

這個產婦最後剖腹生下了一個六斤重的男嬰，全家都很高興，唯獨產婦痛苦難耐。因為術後要排氣，所以之前不能進食，為了促進子宮收縮而輸液，疼痛感和陣痛差不多，為了防止傷口粘連還必須要下地活動，所以她從麻醉醒後就一直哭哭啼啼。

就算她家人一直和她說要注意情緒，但是這個媽媽一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