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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眸低垂著，肩膀不停地顫抖著，「煙煙的眼睛其實跟她哥哥的長得很像，非常像非常像。看著那樣一雙眼睛，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兇手！」

「那現在呢？阿尋，你如今能面對嫂子了嗎？」

傅尋之抬起頭：「後來我想明白了，我對煙煙的感情不僅僅是報恩。有沒有她哥，我都想跟她一輩子過下去。我從國外趕回來的時候，我是打算跟煙煙坦白一切的，我想要告訴她，我對她是真心的，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任何秘密和隔閡。

「但是，我趕回去的時候……」

他眼睫微動，眸子隱入晦暗之中，「她說，她要離婚。她說她累了，不想再繼續這段婚姻了。

「阿川，我當時就傻了，原本想要對她說的話，我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她是鐵了心要跟他離婚。

「我欠煙煙的實在太多，我以為，只要是煙煙開口的，我都可以滿足她。」

可他還是後悔了。

他以為他能平靜地接受她跟他離婚。

他甚至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可以讓他逐漸習慣沒有她在他身邊的日子。

但並沒有。

他妄想著他們還可以再重歸於好。

對將來抱有的所有美好願望，在看到同撐一把傘行走在後巷的那兩個人的那一瞬間被擊得粉碎。

「阿川，其實在煙煙離開我的這一年多里，我不是沒有設想過她會愛上別人。我想過，若是她愛上了別人，我會好好祝福她，只要她過得開心就好。只是現在我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我才知道，我沒法祝福他們，我沒那麼大度，我不想她和別人在一起！」

他後悔得不得了，甚至覺得命運待他不公。

他總是問自己，如果他早點想明白，早點將所有的一切都向她和盤托出，早點趕回來陪在她身邊，會不會煙煙就不會失去孩子，會不會就不會跟他離婚了？

但他最該責怪的還是他自己。

怪他懦弱。

若是早一點有勇氣直視煙煙的眼睛，早些意識到自己的真心，煙煙又怎會對他失望？

明川搖頭嘆了口氣：「阿尋，那你現在怎麼打算？是決定放棄了嗎？」

傅尋之僵了一瞬，嗓音裡染了些微的沙啞：「我不會放手！」

「哪怕那個男人待煙煙很好、哪怕煙煙現在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我也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

即便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放過。

他不想餘生都在懊悔中度過。

明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尋，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有兩個。一個就是那天我們在書房裡爭執的時候，嫂子沒聽到你的回答，當時的情形她難免會胡思亂想，誤以為你一直在騙她，對她沒有半點感情。」

早知道後來他們會以離婚收場，打死他他都不會選擇那天在書房裡追問傅尋之有關談煙的事。

他接過調酒師推過來的海灣清風，道了謝，又繼續說：「另一個問題就是嫂子沒了孩子的時候，你沒陪伴在她身邊，所以嫂子對你失望了，心灰意冷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你得讓嫂子恢復對你的信任，知道你是靠得住的，不管她遇到了什麼困難，你都會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你還要讓她清楚地知道，你是真心愛她的。你對她的感情，不僅僅只有報恩之情。

「阿尋，你現在要做的是主動出擊！」

見傅尋之被他說得有點懵，他無奈地揮了揮手，換了個說法：「就是在嫂子面前多刷存在感，黏著她，懂了沒？」

傅尋之張了張嘴，略顯遲疑地問道：「可是這跟死皮賴臉有什麼兩樣？」

明川怒其不爭地瞪了他一眼：「死皮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