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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rdo;

我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最後面，誰料背後卻突然有低沉的聲音傳來，嚇得我差點魂飛魄散。

&ldo;這是什麼表情？&rdo;說話的人我認得，就是維維部門裡年紀最小的那個男生，響應爬山活動的第一人。

仇人相見，我自然沒有好臉色。

&ldo;你怎麼撿垃圾啊？&rdo;他彷彿沒注意到我臉色不善，一臉好奇地盯著我手中的黑色垃圾袋，裡面全是前人扔掉的零食包裝袋。

&ldo;想不到你是個環保主義者。&rdo;他一笑起來，細長的眼睛就成了兩道彎彎的fèng。

我將塑膠袋的袋口綁緊，隨意放到某棵大樹下。

&ldo;為什麼不是拿到山腳下處理？&rdo;他在那袋垃圾旁邊蹲下，一臉疑惑。

維維只對我說過，亂扔垃圾是不道德的行為。卻沒有說不處理垃圾是不道德的。

我做事從來都是點到即止。

再遲鈍的人被忽視了三四次也該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他終於不再試圖跟我溝通，大步地走上前去逗別的女同事說話。

&ldo;咦，歐陽你怎麼會在後面？男的不是都走到前面了嗎？&rdo;

&ldo;哦，我睡過頭了，才趕來的。&rdo;

&ldo;難怪在公車上沒見到你。&rdo;

&ldo;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你起晚了，好位置都被別人霸佔去了。&rdo;豬豬的聲音分外刺耳。

&ldo;什麼位置？&rdo;歐陽沖她笑笑。

&ldo;她在說那朵公司之花，人人想採，沒有好位置哪裡能採到。&rdo;另一個女的插嘴。

&ldo;呵呵。&rdo;歐陽的笑容有點僵硬，似乎不太習慣那些略帶尖酸的言詞，&ldo;維維那麼漂亮能幹，搞不好已經有男朋友了。&rdo;

&ldo;她剛進來時我也這樣認為，但奇怪的是她不像有男朋友，從來就沒見過有男的接她下班。&rdo;說話的那位大媽聞說已經在公司幹了五六年，資深是非顧問。

&ldo;追她的人那麼多，怎麼沒見一個成的？&rdo;那幫女的顯然非常熱衷於這個話題，把歐陽撇到一邊，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為什麼女人都像小蜜蜂，喜歡湊到一起嗡啊嗡啊嗡。

&ldo;依我說，女人只要有幾分姿色，都是要做夢的。&rdo;豬豬的聲音在那幫女人中顯得特別響亮，毫不畏懼走在前面的維維能聽到。

&ldo;要死啊，說那麼大聲。&rdo;

&ldo;怕什麼，人家還以此為傲呢。有那個資本，當然一心想著飛高枝的，三四流的貨色哪裡會看得入眼。&rdo;

我看見走在前面的維維停了下來，慢慢地回過頭。

那幫女人一瞬間全安靜下來。

相隔的距離有點遠，她未必能聽到，起碼，她身旁的眾多男士就沒有一個露出異樣的表情。

我看見維維不是很明顯地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滿腔的怒火就這樣騰地升起。

&ldo;中氣那麼足，怎麼不去唱京劇？&rdo;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冰冷地響起。

豬豬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迅速地回頭看我。

沒有人說話，連遠在前面的那幫男同事都彷彿感知到了什麼，剎時停止聊天。

&ldo;你不要多管閒事。&rdo;豬豬的聲音不再似先前那麼大，降了幾個調，只我與她身邊的人能聽見。

&ldo;也請你少說閒話。&rdo;我從她身邊走過，若無其事地欣賞兩邊的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