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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一個小男孩,“你有沒吃過啊,孩子?擠出美味的果汁來吮吸?”男孩搖頭否定,修士揉了揉他的頭髮。“等到春天我給你帶一個,假如你做個乖孩子,幫我攪拌這鍋粥的話。”
海爾爵士脫下靴子在火邊暖腳。布蕾妮坐到他旁邊時,他朝房間遠處的角落點點頭。“那兒地板上有血跡,狗兒在嗅。擦洗過了,但血滲入木頭,無法去除。”
“桑鐸·克里岡在這個客棧裡殺了三名他哥哥的手下。”她提醒他。
“是的,”亨特同意,“但誰說得準他們三個是最早的倒黴鬼……抑或是最後的倒黴鬼呢?”
“你怕幾個小孩子?”
“四個可以算幾個,十個就太多了,而這裡遠遠不止十個。小孩子就應該包在襁褓裡,掛到牆上,直到女孩長出胸脯,男孩大到需要刮鬍子。”
“我為他們難過。他們都失去了父母,甚至有的人眼睜睜看著父母遇害。”
亨特翻翻白眼。“我忘了自己在跟女人說話。你的心就像修士的粥,軟軟的,對不對?咱們的劍妞內心深處,其實是位即將臨盆的母親,渴望有個可愛粉嫩的嬰兒吮吸自己的奶頭。”海爾爵士咧嘴笑道。“聽著,要達成夢想,你首先需要一個男人。最好是丈夫。何不選我呢?”
“要是你仍然希望贏得賭——”
“我想贏得你,塞爾溫大人唯一在世的孩子。有的人甘心情願跟弱智乃至仍在吃奶的嬰兒結婚,獲得的回報尚只有塔斯的十分之一。我承認,我並非藍禮·拜拉席恩,但我活得好端端的——有人會說這是我唯一的優點。婚姻對我倆都有好處,我得到土地,你得到一城堡的這些。”他朝孩子們比畫了一下。“我有能力,我向你保證。我至少有一個已知的私生子。不用怕,我不會讓她給你增添負擔。上次去看她時,她母親潑了我一鍋湯。”
紅暈爬上她頸項。“我父親才五十四歲,不算太老,可以續絃生子。”
“這是我承擔的風險……假如你父親再婚,假如他的新娘真能懷孕,假如那嬰兒是個男孩,便證明我押錯寶了。”
“然後輸掉賭注。跟別人去玩你的遊戲吧,爵士。”
“沒玩過遊戲的處女才會這麼說,你玩過之後,自然就會轉變的。相信我,在黑暗中,你就跟任何一位公主一樣美麗,你的嘴唇生來就是為了接吻。”
“嘴唇就是嘴唇,”布蕾妮道,“所有嘴唇都一樣。”
“所有嘴唇生來都是為了接吻,”亨特愉快地贊同,“今晚你的房門不要上閂,我會偷偷爬上你的床,證實自己的話。”
“你敢這麼幹,等離開時就變太監了。”布蕾妮起身走開。
梅里巴德修士詢問是否可以帶孩子們禱告。有個光身子的小女孩從桌上爬過來,他沒理會。“可以。”垂柳答應,並在桌上爬過來的孩子即將觸及那鍋粥之前,將她拎了起來。於是他們一起低頭感謝天父聖母的施捨……除了鐵匠房裡的黑髮男孩,他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瞪著其他人祈禱。這異狀並非只有布蕾妮注意到,祈禱完畢後,梅里巴德修士望向桌子對面,“你不愛諸神嗎,孩子?”
“不愛你們的神。”詹德利突然站起來。“我有活幹。”他沒吃一口就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他愛什麼神?”海爾·亨特問。
“光之王。”一個瘦瘦的男孩用尖細的嗓音說,他大約六歲。
垂柳拿勺子敲了他一下,“大嘴本恩。這兒有吃的。你只管吃東西,別打擾大人們談話。”
孩子們撲向晚餐,好像狼群吞食受傷的鹿。他們爭奪鱈魚,將大麥麵包撕成碎片,把粥弄得到處都是,連碩大一輪乳酪沒多久也不見了。布蕾妮用了點魚、麵包和胡蘿蔔,而梅里巴德修士自己吃一口就喂兩口給狗兒。外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