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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什麼做什麼,顧不得再惹那少女煩厭了。
玄觀心中明白,那少女越是刁鑽狡猾,他反是越快活心安,她便是大奸大惡,自個兒也大是歡喜,大家半斤八兩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何必又遮遮掩掩?
玄觀一面縱著她,心底深處卻有些畏懼,威順王府的彩毛八哥兒要養熟,不是也要放飛幾回麼?便欺她不知世情,將之圈在伸手可及之處,看似放飛,線圈卻攥在他的手中。
於是,便冷眼旁觀,讓她識清世道之危,只是那少女竟是異常膽大心細,幾番頭破血流也是一個勁地闖,直到她闖了鳳翔樓,冷了楊恩楊雄,到最後,回嗔作喜時,玄觀方才知道,她果然是重情義的。
楊嶽不過是養了她十年罷,就離了他不行,他莫非還不如楊嶽?玄觀越發笑了,不過是哄著她,既是她非要做的,看在她也知道他愛她柔媚的份上,把銀票便是金子也是有備無患。若是非要去外頭歷練也無妨,便是到了天邊,這大元朝也是沒有她安身之處,待她想明白了,終是得回來。張報寧雖是想她想到骨子裡去了,卻是個有家族心的,絕不敢真動她,又何必擔心?
只是沒想到居然習了武,也好,外頭到底是亂的,能防身也是好事。玄觀坐在江夏威順王府的院落裡,微微笑著,難不成還能練得比他強?文定之物已是給了叔父,張家人俱都不入叔父的眼,姑媽的性子,楊嶽這輩子怕都難知曉這回事,便這樣拖著,正好將辦大事的時間留足了,他,原是不急的。
玄觀番外四
秋高氣爽,快要西沉的暖陽透過虛掩的後窗映入朱府竹韻齋雅緻華美的繡房中,地上鋪陳的金絲地毯散發著柔和的光彩。
玄觀冷臉坐在那少女的內寢,心中惱怒,線放長了,竟是有些管束不住,楊嶽將她慣得無法無天,三納五常俱不放在眼裡,必是私心作祟!
有他在至多犧牲張家曉陽一人,何必如此!他豈是這般無能之人!世家儀態,貴女天成,七王子豬油蒙了心了,居然當真要娶那全不懂半點大家規矩的鄉間少女作妾?玄觀暗暗搖頭,忽聽得門響,轉眼看去,卻幾乎不敢相認。
玄觀方覺得心中輕跳,轉眼又見她散漫憊賴,立時有些好笑,滿腔惱意全然化作無可奈何,只反覆將楊嶽咒罵。
玄觀自家安慰自家,她愛玩便玩罷,若是她收心養性,親事便要急辦,怕是要誤了白蓮教的大業。這卻是個好時機,也讓她知道他的情份,他既是將文定之物送了出去,便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無聲無息潛出了繡房,因著心中有事,差點被僕婦發現,玄觀暗道這朱府竹韻齋裡的僕婦未免太多了些,原來她竟是喜歡這樣的日子?
轉眼間迎了天完軍入江夏城,玄觀因著那少女一句良言,潛伏在威順王身邊,勝利的風光於他不過浮雲,逃亡之路時有性命之危,便是父子之情也難免有隙,他卻只是死守著,用命去換命。
既已投入賭注,怎能不賺個缽滿盆滿?偶然回望洞庭,此時的她,可是與楊嶽歡聚了?不著急,時間還有很長……
威順王捲土重來,金戈鐵馬,血雨腥風,玄觀便是費盡心機,也挽不迴天完的敗勢。
“師叔,傳位大典時辰已到。”黃松小心翼翼地在敞開的房門前稟告,玄觀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大紅婚貼,夾入《史記》當中,轉身隨他向三清正殿走去。
緩步登上眾人肅立的八十八級石階,仰望太一派的總觀正殿,三清金身在煙霧、寶賬中隱約可見,。
地龍祖師立在中央,微笑著看著玄觀的到來,這個徒兒的手段心胸皆是上品的,龍虎教在江南一帶的勢力已是全然被撥除,再用上十年,藉著威順王府的力,將玄道宗師之名從龍虎教手裡奪過來,怕也是夠了。
只要他願意承位便好,便是有心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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