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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rdo;
夏風再次吹來馮綏的歉意。
因什麼而道歉呢。
顧希旅笑顫了月光,直逼退了隱在黑暗天幕下的雲朵才罷休。
他沉聲,像是悲哀。
&ldo;阿綏,我們一起是一起長大的。兄弟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甚至是除了奶奶以外的第二個親人。&rdo;
&ldo;可是,你為什麼要和穗子糾纏。&rdo;
話音隨風而落的那一剎那,馮綏的眼睛忽然睜大,眼裡的光卻轉瞬寂滅。
他撥出一口氣,笑容無奈而苦澀,一如顧希旅剛才的模樣,卻隱隱還包含了些如釋重負的情。
&ldo;你都知道了。&rdo;
竟然像是解脫。多日來的愧疚與不安,在此刻塵埃落定。
伴著塵埃落地的是隨風而來的凜冽拳風。
將他耳畔碎發揚起,隨之而來的是無可避免的疼。
拳頭昭示了主人的憤怒,那樣的憤怒與氣惱,失望和絕望,下手哪裡會不重。
腳踏車慌亂的倒在地上,顧希旅一腳踩著腳踏車的車頭,一手掐緊了馮綏校服下的肩膀。
四目相對,馮綏看見他已然赤紅的眼眶,像是被奪了珍愛寶藏的挖寶人。
&ldo;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的啊,你知道的啊!&rdo;
&ldo;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去碰她?&rdo;
聲音低沉而悲痛,如巨石或刀刃砸在馮綏心上。
他閉口不言。
是無言也不能言。
如果他的心安然不動,如果他固守本源,那他如今坦坦蕩蕩,可以說的清清楚楚。
可是不行。
風在動,葉在動,他的心也在動。
顧希旅最恨的就是他如今這樣,一言不發,卻又什麼都不否決,一如為什麼都承認。
他是真的把馮綏當成最好的兄弟。
他也是真的將尹穗子放在最柔軟的心尖。
什麼樣的背叛都不如最親密的人親手刺過來的刀刃,切膚之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慢慢停了,顧希旅終究累了,癱坐在地上。
馮綏伸出手將唇畔鮮紅血跡擦乾淨,卻弄得一團糟,怎麼樣也乾淨不了。
他停下了手,顧希旅下手可真狠,一點情面也不留。
可是他懂,他什麼都懂,所以不說也不抗拒。
馮綏抬起頭,月光一如適才,盈盈而皎潔,他忽然就想到了尹穗子的眼。
這個時候,想的居然還是她。
馮綏扯著唇,忽然開口,語調低沉,聲音沉痛而悲憫,像是從遙遠廣寒宮傳出的,說出的話不著邊際,卻又誠懇而真實。
&ldo;希旅,我輸了。&rdo;
&ldo;她是真的沒有心,真的。&rdo;
&ldo;你也不要惦記了,早放手早解脫。&rdo;
顧希旅站起了身,將腳踏車扶正,從他身邊緩緩騎過,聲音平穩而清冷,一如他白天對待那位班長。
不悲也無喜,像是陌路。
&ldo;要你管?&rdo;
馮綏痴痴的笑出聲來,笑著笑著便閉上了眼。晶瑩而微鹹的淚珠掠過這張傷痕累累的臉,他又笑又泣,平聲說。
&ldo;你等著吧。&rdo;
落下的淚不知是給了自己,還是給了早已騎車遠去的好兄弟。
與馬路上的寂靜截然不同的是歌廳的喧鬧。
尹穗子此時正坐在燈光昏暗的ktv大包內,支著頭看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