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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笑道:“那時你死不承認對我有情有義,我還道這輩子都將我的小胡兒弄丟了。如今又在這船上,你我卻已是……嗯,已是情人,這還不叫‘人非’嗎?”
銀鎖撲上來便咬她皮肉,恨道:“大師姐總有歪理。”
“嗯,嗯。是以我覺得不勝唏噓,但是擔驚受怕的日子終於過去啦,小胡兒也已抱在懷裡了。這麼得意的時候,該當早些睡覺才是,這幾日睡樹梢睡得我累死啦。”她說完便散做一攤,懶懶散散,著實不像是曾經不苟言笑的烏山少主,銀鎖捏著她腰間皮肉,勾開鮮紅的腰帶,雙手拽住她的領子往兩邊一分,兩手繞到她背後去,將衣服剝了下來丟在一邊,又把鞋子褲子也脫去,才道:“少主真是越來越懶了,以前那個總是板著臉的少主到底死到哪裡去了?”
金鈴笑道:“已涅槃了,現下只有我這個懶散的少主。懶散的少主有個胡兒伺候更衣起居,自己什麼也不用做,自然越來越懶。”
銀鎖脫掉自己的衣服,笑著撲過去與金鈴扭打。
她聽金鈴這麼說,實則心中也很是唏噓。旁人眼中凜然不可侵犯的烏山少主,在自己面前才是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會時不時來欺負她,與她調笑,說些不著邊際的瘋話,這等待遇天下誰人也沒有,只得她一個人享用。
銀鎖受金鈴蠱惑,也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兩人身軀交纏,卻都沒有說話。金鈴盤算著一路上要花的時間,不禁伸出手來。
“一、二、三……”她每數一個數,就伸出一根手指。昏黃的燈光將她的手襯得透亮,晃晃看得銀鎖臉紅,她握住金鈴的手,問道:“大師姐在做什麼?數日子麼?”
金鈴緩緩點頭,道:“你說這馬是八百里快馬,豈非襄陽去義陽只要區區一天?就算我死皮賴臉在義陽盤桓一日,你我能這般睡著的日子,亦只有五日啦……”
銀鎖賊賊一笑,剛想動作,金鈴便知她要做什麼,箍緊了她,輕聲斥道:“隔牆有耳,你也不害臊。”
“我瞧大師姐數著日子頗為不捨,自然覺得你在暗示我什麼……”
金鈴笑道:“你這小混蛋,我說話稍稍過一些,你就臉紅,自己卻講得如此不害臊。快睡。”
銀鎖被她翻過來從背後摟著,頗不情緣,扭得像個沒腳的小蟲,可惜力氣比不過金鈴,扭了一會兒扭累了,便睡了過去。
兩人睡得早,起得也早,銀鎖帶著金鈴竄上甲板。
東天剛泛著白,銀鎖便抓著欄杆,眨也不眨眼睛地盯著天邊,金鈴嫌光刺眼,揹著光,似在閉目養神,實則看著銀鎖。
忽地,銀鎖叫道:“太陽出來啦!太陽出來啦!”
金鈴扭過身去,與亮晃晃的太陽撞了個正著,那個似被剝了蛋殼和蛋白的球冒了個尖出來,卻並不顯得刺眼,江上的霧氣將那光芒消解了大半,看過去只覺得一顆蛋黃跳了起來。
“小瞎子,你怎麼這麼早!”
銀鎖抬頭一看,是水沉香在瞭望塔裡,便對金鈴道:“我上去捉弄她。”
金鈴淡淡一笑,偏開頭去。
銀鎖跳上那木鬥,險險地站在鬥邊,還鬆開桅杆走了半圈,水沉香瞪大了眼睛嚇得不行,覺得她下一刻就要被風吹走了一樣,趕忙叫她蹲進來說話,她才跳進鬥中。
“要跟我說什麼?”
水沉香嘻嘻一笑,道:“問問你的情關悟得怎麼樣呀,嘿嘿,從前沒給你什麼幫助,有些過意不去,現下我的心上人換成小安啦,只怕對你沒什麼用了。”
銀鎖笑道:“‘情’便是‘情’,生出來便是生出來了,有人最愛自己,有人愛上雕像,有人愛過去的幻象,若是硬要分出對什麼人可以有情,對什麼人不能有,只怕是徒勞。你也不需過意不去,因為我已悟得差不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