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羅之死(第1/2 頁)
沈昭姝給母親上了香,又為弟弟和兒子求了平安符。當年父親定了要退親,沈昭明在父親院子外站了一夜,而沈昭姝又遠遠在沈昭明身後站了一夜。
自庶兄與玉媚姨娘去世,母親被迫去了雲嵐寺,弟弟知道要母親回來除非父親鬆口,這幾年弟弟對父親從不違逆,晨昏定省,至孝侍父,沉默而懂事到了極至。
除日日夜夜的溫書練字騎射外,父親的吩咐,要他做什麼他都努力去做到十分。小小的一個人,就忽然的長大了。
只有一件事,弟弟曾經想過反對,但也只是略略遲疑還是按父親的意思辦了。
父親說:“以後再去看望你母親,不得在山上留宿。”
雲嵐寺在郊外,是天元寺,靈臺寺三座郊外寺廟中距離最遠也是山路最難走的,雞鳴即起出發,再早走也無用,城門不開,至山腳一般就正午了,再至山頂雲嵐寺還要兩個多時辰的山路,不留宿的客人只能按寺規在前山會客,下午寅時末會客時間就結束,不留宿就得此時下山離去。
這樣一來,與母親說不上幾句話,而且下山後也無法在關城門前回來,只能留宿山腳第二天再返程,所以沈昭明第一反應是不解不願,想要反駁,但很快意識到父親不是不知道,就是有意為之,他略略抬頭又低頭回答道:”是,父親。”
侯爺沈嘯如何看不到兒子的遲疑,哪怕只是片刻,還真是隻要涉及他母親就有違逆的態勢,哼了一聲,甩手走了。
昭鈺立刻跟上父親的步伐,卻在經過昭明面前低低說:“要不要我去和父親說一聲?”如今她說什麼,父親無有不準的。
甚至,只要她身邊的丫鬟提一句。
玉媚去後,侯爺常去看她,問一她的丫鬟,小姐飲食如何?那丫頭道:“小姐在這院子裡睹物思人,哪一樣哪一處都能想起姨娘,總是流淚,飲食不及以前。”
侯爺沈嘯沉吟片刻,侯府居所都是按嫡庶長幼來分的,昭鈺已為嫡長女,換個院子,有何不可。便讓昭鈺全府上下隨便挑,挑好了就趕緊搬。
等侯爺下值回府,習慣性又去看昭鈺,被下人告知昭鈺已搬去蘭院,蘭院不是昭姝的院子?選中了昭姝的院子麼?侯爺心裡有那麼一點異樣,但又想搬就搬吧,鈺兒開心就好,抬腿去了甚少涉足的蘭院,想去看看鈺兒安頓好了沒有,可還缺什麼,他沒問一句昭姝搬哪去了。
而今昭明站了一夜,昭姝心疼擔憂弟弟,這是他為自己的親事而懇求父親,卻只得來下人一句傳話:“他願意站著就隨他!”
天亮後沈昭明已知無望,棄文從武,去了張家一門十二郞的軍中,後來張家一門十二郎戰死十一人,軍中的沈昭明亦不知所蹤。
而今,日夜讓沈昭姝懸心牽掛的除了弟弟,又多了兒子王肅文,希他們都平安。
揚州商圈的人想過,除了廣懷王,揚州這幾大家要想過得滋潤且長久,還得有東西傍身。
漕運與鹽無疑是重要的,但鹽的產地廣,並不好集中控制。而漕運一直是皇帝的心腹近臣在把控,不過暗線裡有漕幫在參與,這漕幫要是倒向了皇帝就沒轍了,要是能傾向揚州就有可為。漕運的事是個慢工出細活的事,只能慢慢滲透,徐徐圖之。揚州有達成一致,鹽就不插手了,漕運重要但慢慢來。
那還有什麼大殺器呢?火雷。
為了防各地的不軌之心,比如心思越來越大的廣懷王,生產火雷的硝石,硫磺等原料,上面管得嚴,東西管得嚴,涉及的人也管得嚴。
甚至就是年節要放的煙花爆竹,生產售賣的報批審定也極嚴。出了事都是要掉腦袋的。
明正帝查覺揚州可能對火雷上了心,源於那個小吏的密報。揚州買了一批煙花爆竹,買了之後這一大批貨卻沒有拿出來賣。當然為了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