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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嘉輝點頭,「我再給你們一個線索。」方嘉輝說著將屍體的臀部擺放好,說道:「這個骶髂關節的角度顯示,屍體是坐著被凍上的——正好,亓弋你來。」
方嘉輝指了指旁邊空著的平車,示意他坐上去,亓弋聽話照做。方嘉輝讓亓弋把腿稍稍蜷起來些,然後說道:「這樣跟屍體的腿長差不多了。小海你來拉一下尺子,看看長度。」
海同深從方嘉輝手中拉出軟尺,比到亓弋的腳邊,說:「將近一米。」
「你這大長腿,收起來還這麼長。」方嘉輝打趣了一句,收回尺子,一邊給亓弋擺姿勢,一邊對海同深說道,「透過關節角度和屍塊姿勢推斷,死者被凍住的時候大概是這樣的狀態——當然,腿是直的。」
海同深退開了一步,此時亓弋的手臂抱著弓起的膝蓋,身子微微向前,頭順勢垂著,側臉線條完美得仿若擁有黃金比例的雕塑。未幾,亓弋抬起眼皮,望向海同深。海同深看著眼前人,突如其來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輕輕地,堆積在心海上的塵埃被掃過,宛如清風拂面,緊接著,耳畔響起咚咚的心跳聲。海同深清晰地意識到,這不是瞬時的心動,而是恆久的引力。亓弋似乎不願與人長時間對視,很快又垂下了眼皮,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而帶著一絲淺淺的淡漠疏離。只這一下,便讓海同深從那一瞬的失神中恢復過來,他清了下喉嚨,問:「這是什麼意思?」
方嘉輝在亓弋身邊比畫了一下:「長90厘米,寬50厘米,高90厘米,屍體曾經儲存在這個尺寸的冰櫃裡,就像亓弋現在這個姿勢一樣。行了,亓弋你下來吧。」
亓弋鬆開抱著膝蓋的手,把兩條大長腿搭在平車邊緣,正要站起來,手邊突然出現了海同深的手。
「?」亓弋疑惑地看向海同深。「別摔著。」海同深脫口而出。
方嘉輝輕輕拍落海同深的手:「亓弋那腳都落地了,他又不是死者那一米六的身高,你瞧不起誰呢?」
海同深訕訕收回手,含糊道:「習慣了。」
方嘉輝:「我這兒沒事了,屍檢報告一會兒給你。冰櫃這個線索你著意查一下,屍源不好找,多條腿走路吧。」
「嗯,那我先去查了。」海同深說著就離開瞭解剖室,他的腳步雖然平穩,但內心卻已經有了落荒而逃的衝動。他沒有立刻去安排調查,而是先去了趟洗手間,用冷水沖了把臉。是該冷靜一下的,海同深心想,只是剛剛見過幾次面的同事,不該就這樣動了心。
正從衛生間裡面出來的常鋒看見海同深這模樣,有些意外:「海支?你這是怎麼了?」
海同深抬頭看了他一下,自嘲道:「剛回來就上案子,沒緩過勁兒來。」
「果然啊,人不能太閒。」常鋒笑著開啟龍頭,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慢慢來,這不是還有古濛替你分擔呢嗎。」
海同深轉了個心思,說:「這話說的,好像你沒副支似的。」
「我那副支是個祖宗,得供著,我哪兒敢使喚啊!」常鋒甩了甩手上的水,「你別把自己逼太緊,以前也有過兩三個案子撞在一起的時候,慢慢來。」
海同深:「知道了,我這一回來就有案子,還沒抽出空來,等我忙完再請你吃飯啊。」
常鋒笑笑:「接風宴那得我請,到時候再說。走了。」
海同深調整好心態,到刑偵辦公室開會。他把市區地圖投在螢幕上,說:「今天我們發現屍塊的垃圾場在美食街以西五公里,這個垃圾場並不負責美食街垃圾的傾倒,但它的負責區域正好與美食街位置相切,我推測,美食街並不是拋屍的起點,而是終點。美食街在江北區,發現大量屍塊的垃圾場在高寧區,我們調查的重心應該轉移到高寧區垃圾填埋場到美食街這一條線上,同時以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