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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頭上還是如何?”
說完她對上崇德帝深不可測的雙眼,頓時小臉一白,顫巍巍的補了個禮,解釋道:“兒臣並非對父皇的決策有異議,只是我們先預想了是晉王殺人這件事。若人不是晉王所殺,事已至此,何不破釜沉舟一了百了,毀屍滅跡?左右現下嫌疑最大的是晉王……”
“胡言亂語!”六皇子打斷攖寧的話,站起身來長袖一甩,反駁道:“人證物證皆在此,豈容你紅口白牙的狡辯。天子腳下,誰敢動手?”
攖寧在心中默默的為六皇子比了個大拇指,蠢到這般田地的人,當真是不多見。
她看看皇上不太好看的臉色,一邊在心中默唸&039;這話是你親兒子說的,可不是我說的&039;,一邊不著痕跡的移開眼,聲音輕柔,但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異常清晰道:“可是,人都已經躺在這裡了,天下要錢不要命的人多了去,六皇子怎麼敢斷言不會呢?出了事你一力承擔嗎?”
這話大約是有些難聽的,攖寧一說完,身邊的侍從呼吸聲都低到聽不見,離她最近的那人還默不作聲後退了半步,生怕血濺到他身上似的。
但說都說了,也不怕說到底,話說一半才最令人忌憚。
照她在瀘溪行商的經驗,平日碰上話說一半的人,簡直要拿出一百個心眼來提防。
“你大膽!”
崇德帝不急不慢的開了口:“讓她說完。”
攖寧咬了下唇,輕聲道:“是吧,六皇子不願擔責任的,換成是我我也不願。刀子沒砍到自個身上,誰願意去多管閒事呢?”
她明知道突厥侍從撒謊欺君,不也沒站出來說出實情嗎?要不是那塊石頭滾得忒快,她還在這猶豫著呢,是背後提醒一下晉王還是怎樣,心中也沒有章法。
不過她攖小寧雖然慫的像個鵪鶉,那也是個老實不昧良心的鵪鶉。
只見六皇子面古怪,目光慌亂無措的掃過皇帝,又掃過太子,強硬道:“我是不願,那也是因為此事和我沒有干係,倒是你,晉王妃,和晉王當真是夫妻同心啊,只怕你們姜家……”
“老六,切勿多言!”
太子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還是太子腦筋轉得快啊,不過比我還差點。攖寧頗為自得的翹了尾巴,她姜家明面上還是太子黨,本來她和晉王結為姻親這件事,就夠追隨姜太傅的一眾文臣舉棋不定了,六皇子話一出口,直接戳破了太子維繫已久的體面,簡直是把人臉皮扒下來往地上扔。
要知道,當今皇上一手權衡之術用得不要太好。雖然立了儲,但三皇子九皇子皆是重用,甚至入朝致仕都比太子早。
群臣多半也只能當牆頭草,左顧右盼舉棋不定,生怕行差踏錯。
太子的位子看著光鮮,但也不過是化雪天徒步過河,如履薄冰罷了,只怕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叫什麼?這叫玩鷹的被鷹給叨了。
太子還是一派泰然,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他看著攖寧,關切道:“九弟妹,本王知你擔心九皇弟,但你放心,路上本王一定派人小心護送。”
“可是,但凡出一丁點兒意外……”
“退一萬步說,若真的出了意外,不正是死無對證了嗎?哪裡會和晉王扯上關係?”叱利按捺不住,質問道。
攖寧垂下頭,靜默兩息,又抬眸看向叱利,一雙小鹿似的眼睛瞪圓了,語氣裡帶有一點藏不住的疑惑,問道:“流言蜚語也是殺人快刀,這個道理,稚子都明白,王子不懂嗎?”
攖寧現在看上去委實算不得端莊體面。林間霧氣重,她又走了那麼久,額邊一圈零散的碎髮被打溼了,胡亂支稜著。還是一張沒什麼情緒的木頭臉,但人長得好看,冷著臉那也是木頭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