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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太嘆氣了。

程四梅聽到這裡，就出了門了。

在外頭，趁著楊文生在那裡給腳踏車打氣兒，程四梅把程三桃拽到一邊，小聲道，&ldo;三姐，媽說的話，你記住了啊?軍寶是你的骨肉，小斌也是，你不會是想小斌跟軍寶一樣的命運吧?好日子是過出來的，忍耐出來的，可不是作出來的，你回去跟三姐夫再鬧騰，以後我也不認你了!&rdo;她知道三姐性子急，腦子裡想得簡單。

&ldo;嗯，我知道了。&rdo;不過，這次程三桃沒再說什麼，只低下頭，訥訥著，&ldo;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咬咬那個都疼啊，就只能對不起軍寶了，唉!&rdo;

&ldo;軍寶，你放心，有我呢!&rdo;程四梅安慰她。

&ldo;嗯。&rdo;程三桃點點頭，還想說什麼，但這會兒楊文生趕著腳踏車出來了，她只好把話都嚥下去，對著程四梅揮揮手，跳上了楊文生的腳踏車，兩人遠去了。

程四梅回頭走到了門口旁邊的小巷子裡，這小巷子是自家跟程山子爹孃家相鄰的，是個死衚衕，她走過去，衚衕口那裡站著一個小人，他束手站著，本來低著頭，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滿面的淚水，程四梅喊了一聲，&ldo;軍寶!&rdo;就過去，把他抱住了。

孩子哭了，半大小子趴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聲兒跟小牛犢似的牟牟的。

程四梅心都給孩子哭碎了，好容易把孩子哄好了，她問，&ldo;軍寶，你想跟你媽一起住，對嗎?&rdo;

軍寶點點頭，眼底淚水再次湧出。

&ldo;那你為啥不答應呢?&rdo;

&ldo;叔叔不願意，我若是過去了，媽的日子更難過，我不想……&rdo;軍寶說的話，把程四梅難受得再次抱住了他，&ldo;軍寶，四姑保證，一定讓你跟爺奶過好日子，你不要難過，你什麼時候想你媽了，四姑帶你看她去!&rdo;

&ldo;嗯。&rdo;軍寶不哭了，只是跟小貓兒似的依偎在程四梅身邊，娘倆就那麼彼此依偎著站在小巷子深處的一片昏暗中，久久地……

程四梅再回到屋裡，潘老太臉上就是一片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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