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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木桶,還執著韁繩;馬又快,山路又顛簸,可那木桶竟連半點兒水都沒有潑出來,騎術高超實在叫人驚歎。
罡明城外很快就壘起了結實的牆。閒極無聊,遲衡也在一旁看著,琢磨著築城的訣竅。有個老練的監工見他問詢,就滔滔不絕地說起築垣的種種,還拿著一本古老的書給遲衡翻閱。那書全是各種關隘或城池的築垣設計,亦羅列了元奚的一些奇關,如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何左右相顧交通要衝,遲衡看得入迷。
第三天,遲衡正看琢磨一個關隘時,忽然聽見一聲大喊:“遲衡!”
循聲看過去,容越風塵僕僕。
他怎麼找到自己的?不等遲衡多問,容越飛身下馬,衝過來狠狠揍了他胸口一拳,眉毛立了起來:“你小子,躲在這裡,讓我好找!”
遲衡嚇一大跳。
容越旋即哈哈大笑,把他一拽:“快,走,釣魚去!”
遲衡哭笑不得:“我今天沒空。”
容越哪裡肯,死活拽他,一邊嚷嚷快走快走還要那種黑魚。就在一個拽一個不情願的僵持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小越子,你怎麼來了,你師父呢?”
原來是那神叨叨的老頭。
都是熟人,容越沒跟老頭多糾纏,依舊去拉遲衡。
老頭髮話了:“遲副將,你就去吧,大不了讓容老頭子給你看個相,他相得是數一數二的準,可是別人求不來的。”
不要!已經叫人算過桃花運了!
遲衡搖頭,榮越叉腰說:“你是矽州的小頭領?這破爛書有什麼好看的,我們紫星臺一大堆,你要都送你,現在趕緊給我釣魚去!”生拉硬拽愣是讓遲衡上了馬。
還是在那瀑布前,榮越擺了一排木桶。
遲衡吐血:“容越,是想把我累死,直接把我剁了餵魚得了。”
容越嘻嘻一笑:“誰讓你上次釣出了那麼好吃的魚,師父讓再弄幾條,我哪會,哼,我可是整整找了你兩天,說什麼也得都給裝滿。”
遲衡鬱悶:“你師父要吃不會自己釣啊。”
“魚從來不吃他的鉤。以前都是我師兄來釣的,這幾天他有個劫,在家避著呢。”容越說得跟真的一樣。
“還渡劫呢,你師兄是狐狸精啊!”
容越不願意了:“人也有劫有煞啊,師父算得可準啦,那年不讓我出門,我非不聽,結果摔斷了骨頭,命差點要了,現在還有一道疤呢。”說罷,把衣裳敞開,褲子下拽,露出腰、腹與胯骨之間一個游龍戲珠的紋身。花繡紋身極精細,每一根線都出神入化,神龍在容越的腰間吞雲吐霧,將那疤痕極巧妙的化了。
遲衡將那紋身讚了許久。
“師父說,師兄的這個煞,大凶又大吉,不宜出門。”
遲衡心想到底是兇,還是吉?神人果然會說話,話說得圓了。要什麼事都沒有,他可以說大吉了;你要有事,他說大凶;你要九死一生,他說逢凶化吉——怎麼說,都在他在理啊。
罡明果然遍地是神人,既然容越那麼相信,遲衡也就不抬槓了。把魚線丟擲,魚線垂入河中,那水流何其湍急,那魚線被漩得直打旋旋。瀑邊的魚肥,不多時,幾個桶都滿了。
遲衡要用草繩一系提回去,容越說師父要吃活蹦亂跳的。
一匹馬也捆不住這麼多,遲衡便幫他提兩桶。
“難怪上次說紫星臺時沒反應,原來你是不知道紫星臺。”容越一勾笑,眼窩深邃。
紫星臺是個道觀一樣的地方,上百年了。紫星臺裡,人人都能掐會算,會夜觀星相,遠近都是出名的,但凡誰要是從紫星臺裡出去,星宿變換一說一個準。
“你也能觀星相,給人算命嗎?”遲衡好奇,就容越那混世的模樣,實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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