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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掙開他，光著腳跑到廁所拿起臉盆開始接水，在秦誠奇怪的目光中把那一盆水端到他面前，模仿著廣告裡的語氣，奶聲奶氣地道:「媽媽，洗腳。今天我給你講，小鴨子的故事。」

秦誠:「……」這盆是他平日洗臉用的！

「別鬧了，趕緊睡覺吧，放過我的盆。」

秦誠把盆端走，重新拿到衛生間倒了，陸霽一直跟在他身後，走哪跟哪，還一直盯著他，眼裡滿是依戀。

秦誠一把將人摁牆壁上：「一直跟著我你難不成還想跟我一張床？雖然我是個天然彎，但我還沒禽獸到對隊友下手，早點睡吧。」

陸霽踮起腳兩隻手摟住了秦誠的脖子，下巴墊在他肩上：「媽。」

秦誠:「……鬆開，別佔我便宜。」

「妹妹的照片我還留著，爸要把妹妹照片扔了，我偷偷藏起來了，但是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秦誠兩隻手無處安放。

陸霽其實現在神志不清，腦子裡一團漿糊，眼前突然閃過很多年前的場景。

他接起了那通打到家裡座機的電話，耳邊充斥著女人瘋癲的大笑和天台的風聲。

甚至是更久以前，家裡鬧得天翻地覆，東西摔了一地，他對著被人特意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盒大哭。

陸霽一時之間手腳發冷，呼吸急促。

秦誠感受到他狀態不對，拍拍他的背：「陸霽？沒事沒事……」

過了好久，陸霽慢慢恢復正常，這才含糊道：「我困了。」

秦誠有些不放心，問道：「明天大家都回家了，你呢？」

「嗯嗯。」

這會兒又說什麼都「嗯」了，不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待在基地睡覺。

秦誠看了他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學著林玉燕開啟錄音功能：「明天跟我一起去我家玩吧。」

也不管秦誠說什麼，陸霽都答應：「嗯。」

「到時候不要反悔。」

「嗯。」

秦誠儲存了錄音，把人扶到床上，看著呼呼大睡的某人，秦誠陷入了沉思：自己究竟哪裡像他媽。

第二天酒醒了的陸霽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昨晚幹了什麼，看著當著他的面迴圈播放昨晚錄音的秦誠，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熟悉的套路。」陸霽揉揉因宿醉發脹腦袋，「跟我媽學的？她昨天又讓我答應了什麼了？」

秦誠笑而不語，只是道：「收拾一下？我開車回去。」

陸霽做著最後的掙扎：「會不會太麻煩叔叔阿姨了？」

「我早上跟她們打過電話了，我爸媽表示熱烈歡迎，他們說正好家裡還缺一個人。」秦誠道，「放心，我家兩臺臺式，配置夠頂。」

陸霽還沒搞明白什麼叫「還缺一個人」就被秦誠拉上了車。

在車上的時候陸霽還想著要不要買點東西送給叔叔阿姨，被秦誠拒絕：「不必，又不是見家長，只是來玩的。」

「年貨也是要的，畢竟也算是來拜年的。」

最後秦誠拗不過陸霽，帶他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瓶紅酒。當秦誠開車駛到一處豪宅前停下，陸霽確認了一遍：「你家？」

「嗯，下車吧。」

「突然發現自己的酒好像買得太便宜了。」陸霽白淨的臉皺了起來，「拿不出手的樣子。」

「心意到了就好。」秦誠帶著陸霽走到門口，摁了兩下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繫著圍裙，顯然在下廚。陳青青看到來人眼睛一亮：「小陸是吧，可算來了，趕緊進來。」

陸霽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打擾了，沒帶什麼東西，就帶了瓶酒。」

「哎，好，謝謝。」陳青青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