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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有意思,聖上後宮的女子何其之多,有些被寵幸之後都不一定會有位份,她若一開始便被聖上中意納入後宮,或許還得不到這樣的高位。
「進宮之後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就來問朕,音音臉皮薄,心腸又軟,她們若是笑話你便讓人去找顯德,朕替你處置她們。」
聖上手裡拿了冒著熱氣的藥,自己執勺嘗了一口,酸苦的滋味確實是一種折磨,但是這不是鄭玉磬把藥倒掉的理由,「是要朕餵你還是你自己喝?」
隨著一道進來的岑建業以為聖上就是再怎麼寵愛鄭夫人,了不起也不過是把藥吹涼,沒想到聖上喝了女子的安胎藥,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夜色如墨,倒也沒教聖上瞧出來。
多虧那裡面多加的是鎮定心神、助人入眠的幾味藥材,又是他眼不錯地看著熬藥,要不然萬一損及聖體,他便是誅族也不能自贖其罪。
不過鄭夫人看起來倒是十分平靜,大概與聖上這般相處已經習慣了。
「妾自己來。」
鄭玉磬沒想叫聖上餵她,特別是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從聖上的手中接過碗,待溫度能入口時便屏著氣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從喉嚨大口大口地湧入胃部,喝完之後不單是苦得失去了味覺,還有些輕微的噁心,只能緊閉著雙唇,眼淚汪汪地看著聖上。
「怎麼這樣苦?」聖上見她吃不了這樣的苦頭,微蹙著眉問岑建業道:「就不能稍微改良些滋味嗎?」
岑建業想給聖上說一說這藥材相生相剋、十八反的道理,但話到嘴邊,還是低下頭回稟道:「不若臣制一些蜜丸給夫人備著,多加些蜂蜜調和,可以稍微減輕一些苦味。」
「不是夫人,是貴妃。」
聖上看向地上的太醫,岑家在太醫署也做過幾代了,岑建業立刻領悟了上意,以額觸地請罪:「是臣唐突,還請聖上與貴妃恕罪。」
內室的侍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所驚,但隨即也都反應了過來跪下,臉上喜氣洋洋,齊聲恭賀貴妃受封之喜。
她們這些人本來大多數就是從內廷裡出來的,要是聖上一直不冊封夫人,那才是件麻煩的事情。
「朕記得你愛荔枝蜜,回去叫人送來配藥。」聖上看鄭玉磬不吃蜜餞,想起她素日的喜好,令人從道觀裡尋些荔枝蜜調了熟水飲給她,溫聲撫慰道,「朕知道藥不好喝,但是為了孩子和你身體安康,這些藥還是要喝,一頓也不許免。」
聖上難得記得一個女子喜歡吃什麼,岑建業親眼見識到聖上待鄭貴妃的恩寵,但貴妃仍然是一張苦臉,心裡不覺對這位聖上的寵妃又多了幾分重視。
「長公主殿下日日都要我出去散心,聖上又要我喝藥,」鄭玉磬低聲嘟囔道:「我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待上一日,什麼藥也不用吃。」
為著聖上駕臨,人仰馬翻鬧騰了半夜,聖上飲了那藥也生出些倦意,讓人都退了出去,自己也不顧規矩,解衣躺在了鄭玉磬的外側。
「要是聖上能天天過來瞧我就好了,」鄭玉磬感覺到聖上衣間的血氣已經蕩然無存,主動靠近了幾分,「我做什麼都有人替我撐腰,明天要是長公主再派人來請我,便說是伺候聖上累了,正大光明睡上一日。」
「溧陽也是為你好,想要你高興些,」聖上攬了美人入懷,像是哄孩子一樣有節奏地拍著她的背,便是當年對待他最喜愛的女兒也沒有這樣耐心細緻過:「不去就不去罷,你是貴妃,又是她的皇嫂,以後溧陽也要聽你的話,哪能你處處依順她?」
「我是聖上的嬪妃,算是哪門子皇嫂,」鄭玉磬嫣然一笑,睡意漸漸湧上來,在聖上的拍哄中漸漸困得說不出話來,「住在人家的地方,自然要客隨主便嘛……」
聖上嘗了藥之後睏乏,躺在床榻上反而無法入睡,雖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