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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含淚點頭:“好,朕答應您。”
最後,王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為了保護王家的百年清譽,慶帝把王家人謀反的證據全部銷燬,只是秘密處決了幾個要犯,然後依照王雍所言,把所有王家人都趕出了京城,肅清了朝堂之上王家的勢力,保住了江山社稷。
所有人誤會他,辱罵他,說他無情無義,但他卻一句都不解釋。解釋,便要讓那百年名門望族的聲譽毀於一旦,便要殺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他固執地相信,王家只是日落西山,韜光養晦,終有一日,會再如朝陽一樣冉冉升起。
他一直等,等著一個契機,能夠不再讓當年王家的事重演,能夠讓王家的子孫再度回到朝堂。這些,他獨自揹負了十多年,終於被人所理解。
“姑姑!”慶帝抱住崇姚,老淚縱橫,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他固執守護的東西,事實證明並沒有錯。
崇姚摸著他的頭說:“傻孩子,當年你派出來的所謂追兵,是怕有人要謀害我們,特意趕來保護的,對不對?當時我就猜到,你不是個狠心絕情的人,真要狠心,派來的便不是朱虞侯。我終於明白了阿雍的苦心,也明白了你的隱忍,謝謝你為我們,為王家所做的。”崇姚說著,便向慶帝重重地行了禮。
慶帝忙扶著她,連連搖頭:“悠仁所做的,及不上姑父和姑姑對悠仁的萬分之一。只要姑姑肯原諒悠仁,悠仁便是死也無憾了。悠仁還是對不起你們,衡兒的腿,你們這些年受的苦,卻是無法彌補了……”
崇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淡然笑道:“衡兒這些年變了不少。當年在京城時,阿雍便說他太過驕傲,太過不可一世,往後必定要栽跟頭。人生道路太順遂,對他本身亦不是好事。至於他摔斷腿,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你也不必過於自責。好在他現在能站能走,恢復得很好。”
“當年派去殺你們的人,朕……”慶帝的眼睛有些發紅。
“不重要了,是誰你我心中其實都有數。這些年我在寺裡頭清修,恩怨已經不放在心頭了。你當時詔書一下,我本就要勸衡兒進京的。他那一身才華,隱沒在民間,真的太可惜了。”
慶帝笑了笑,臉上有孩子氣一樣的紅暈:“是啊,那麼優秀的孩子,像極了姑父。”
崇姚失笑:“我也很好奇,你怎麼敢下那樣的詔書?若阿雍沒有安排王海,我們的誤會沒有解開,你怎麼能確定衡兒會應詔入京?”
慶帝眼眸中透露出一股篤定:“他會的,他是王家的子孫,他心裡仍是裝著國家百姓。如若不是,他便不會在誤會朕害了王家的前提下,仍然肯去北冥山,甘冒生命危險,與撒莫兒周旋。他跟姑父是一樣的人啊!心中有無私大愛,有責任擔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崇姚點了點頭:“我這次跟他一起進京,主要也想看看你的十丫頭。阿瑾跟我說,那丫頭好得不得了。但衡兒的妻子,未來也會是王家的主母,不能馬虎。我還是要自己相看相看。”
慶帝連忙道:“我這就去宣她來見您。”
崇姚卻擺了擺手道:“不忙,我會有法子見她的。聽說今日是悠德的女兒辦喜事?”
“是。嫁的是沈家的公子,也算門當戶對,就是婚事辦得急了些。”慶帝覺得為了皇室還有沈家的顏面,還是不要在姑姑面前提起那件事為好。
“這裡風大,我們回殿裡去吧。”崇姚笑道。慶帝依言扶著她回了殿內,請為上座。
崇姚接過畢德升奉的茶,睇了他一眼:“小德子都生出白髮來了啊。時間過得真快,我不服老都不行。”
畢德升笑道:“奴才一把老骨頭了,倒是公主殿下風采不減當年。”
崇姚端莊而又不失揶揄地說:“你阿諛奉承的功力也不減當年。”
畢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