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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書是個擅長化逆境為機會的聰明人,在衡寧連「再見」都沒說就掉頭要離開的前一秒,他順勢蹲下身,面露痛苦。
他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但不至於到面上藏不住的程度,衡寧騎在車上,似乎也看穿了他的用意,神情複雜地盯著他看。
溫言書怕他不信,便勉勉強強抬起半張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面色確實不好看,在雪色的襯託下就更蒼白了,衡寧翻下車,問他:「我去買藥?」
溫言書搖頭,口是心非道:「我家裡有,我沒事,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衡寧被他氣笑了,恐嚇道:「你說的,那我真回去了。」
溫言書聞言,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似乎正在說,你怎麼說得出口。
看他精神尚可,衡寧就鬆了口氣,伸手把他牽起來。
他的手確實冰冰涼涼的,虛虛藏在自己的掌心,似乎依舊因為寒冷而發著抖。
溫言書有些不樂意地起身,悲慼戚地耍賴道:「我好餓,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自己做飯。」
衡寧只嘆了口氣問:「你家有食材嗎?」
溫言書眼睛亮起來,把往他家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溫言書家在公寓三層,面積不小,裝修風格簡約大方,一眼就能體現出經濟水平的。
衡寧往裡看了看,猶豫了一下還是頓在外面,說:「我去樓下給你買了送上來,我就不進去了。」
溫言書一聽,趕忙把他拉進來「嘭」地關上門:「外面的不衛生,我胃不好,不能吃那些。」
衡寧只好嘆了口氣,換好鞋,跟他進了家門。
一百來平的房子,是他出租屋的幾倍大,衡寧悄悄瞥了眼一馬平川的客廳,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暖氣,又很快收回目光。
溫言書看到他動作裡的彆扭,狀似不經意道:「我房東簡直就是個活菩薩,裝潢這麼好,房租還低得連我都租得起。」
是別人的房子,房租還很便宜,聽到這裡,衡寧心裡稍稍好受了些許。
溫言書幫他帶到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些食材放到桌臺上,又拿出一捆掛麵:「就吃中午那個,好吃。」
衡寧完全被他推著動作,他瞄見那人拿出一大堆真空包裝的雞爪鴨脖,一回頭,又看見那人又從冰箱裡掏出兩瓶啤酒。
那傢伙的手估計還沒回溫,慌忙把啤酒放在桌上,接著又忍不住放在唇邊呵氣取暖。
衡寧看不下去了:「冬天,胃疼,冰啤酒,這麼著急給急診室送kpi?」
溫言書笑了笑,把那啤酒放在桌上,咔蹦掰開瓶蓋兒:「我喝三九胃泰,你喝雪花純生。」
衡寧睨了他一眼:「我騎車呢。」
溫言書裝作沒想到這一茬,一攤手:「誒呀,可我都開啟了,不喝也太浪費了。」
衡寧抬頭看他一眼,回頭,已經把煮好的面端到他面前,只重複道:「酒駕。」
「那就住一夜吧。」溫言書順勢而為,「有客房,很方便的。」
看衡寧臉上儘是猶豫,溫言書又說:「我家很久沒來人了,我在北京也沒什麼朋友,一個人待久了總想找人聊聊天……」
抬眼間,就看這人把落寞寫在臉上。衡寧嘆了口氣,一聲不吭地拿過杯子,倒了滿滿一杯。
溫言書彎起眼睛,心滿意足地低頭吃完飯了。
衡寧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因為家裡沒有雞蛋,乾脆切了些火腿腸的碎末撒著,和青翠的菜葉相□□綴,一碗清湯麵也能紅紅火火的。
碗裡蒸騰的熱氣將他們分隔在桌子兩端,說是聊聊,兩人卻始終沒有人開口。
說些什麼呢?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以後有什麼打算?來北京這麼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