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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翔皺起眉,上下掃了一眼那照片和發件人,只搖搖頭:「這號碼用網路改號器偽裝過了,沒有身份資訊登記,和電信詐騙手段類似,基本上不可能查到是誰發的,所以……」
溫言書苦笑起來,這麼多次報案經歷,他當然清楚對方的狡猾,只是現在得到這個答案,還是有些無力。
彭翔說:「但是你說偷拍你的人跟過你到小區門口,調一下監控查到也不是難事,畢竟你們那小區,這方面做得挺到位的。」
溫言書點點頭,但也沒有抱多大期待,之前闖進他家亂砸一通的小夥子也被抓了個正著,一通詢問下來只知道自己是拿錢辦事兒,一層一層中間商對接下來密不透風,根本抓不到背後指使的人是誰。
彭翔照例帶溫言書做了個筆錄,末了才公事公辦地問道:「你能不能想起來自己得罪過什麼人?」
溫言書無奈道:「那可太多了。」
作為他們報社曾經的當家調查記者,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溫言書都做了個遍,得罪過的人算起來能從二環路排到白馬橋。
彭翔嘆了口氣,拿出印泥讓他在詢問筆錄上摁手印:「唉,三百六十行,你怎麼就幹這個呢?」
溫言書搖搖頭:「總得有人幹的。」
彭翔拍拍他的肩膀,問:「那你現在後悔不?」
「後悔死了。」溫言書笑道,「我早就不幹這個了,但以前沾了一身腥,甩都甩不掉。」
寧昌異校的案子,算是他作為調查記者接觸的最後一個案件,因為牽涉的範圍廣、利益深,前前後後折騰得他好幾次都差點兒幹不下去了,最終終於塵埃落定,他也再沒精力和膽量繼續幹這行了。
現在,單位領導對他照顧有加,批准他提前進入養老生活,平時寫寫文章評論,做做採訪、帶帶實習生,也算是給他慢慢療傷了。
但即便如此,該會追來的依舊緊緊纏著他,每當自己本應當坦蕩的生活被打亂得一團糟時,溫言書就會深深地感到疲憊和後悔。
調查記者總得有人幹,但如果不是自己就好了。
臨出門的時候,彭翔又叮囑了一句:「實在不安全,就儘量換個地方住吧。」
又是搬家,又要搬,溫言書只覺得痛苦又煩躁,卻沒有別的法子,只能點點頭糊弄過去。
他剛要從接待室離開,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派出所這邊,時不時就能穿來驚天動地的大動靜兒,溫言書探出腦袋又想湊熱鬧,就聽見一聲熟悉的東北話拔地而起:
「你說啥玩意兒?!你埋汰誰呢?!誰稀罕你丫幾百塊錢!!」
溫言書聽得一驚,就看見一眼熟的圓球兒垛在派出所門口,和另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劍拔弩張。
胖子不知因為什麼事兒被揪來了派出所,眼看著就要和那男人廝打起來。
派出所的民警匆匆趕過來要拉架,那兩個即將撕鬥在一起的男人,卻被一雙手及時剝了開。
溫言書的視線轉移,只見衡寧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中間,他身材修長,斜長的影子將兩人盡數籠罩著。
在看到那人冰冷臉色的瞬間,兩個尾巴著了火的公雞,立刻熄滅成了一對兒不敢吱聲的鵪鶉。
衡寧的氣場實在太壓人,不光是兩位當事人,一邊跑來的民警也下意識地放緩步子,屏住呼吸。
「王天龍。」衡寧壓低著聲,念出三個字來。
被喊到大名的胖子立刻震顫起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緊繃。
「喊我來做什麼?」衡寧死神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作者有話說:
喊你來跟老婆鵲橋相會(胡言亂語)
第14章 矜持05
衡寧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