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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凝眉站在那兒，朱貴昌上前一步，輕笑道：&ldo;我真是看走眼了，竟忽略了這一茬。&rdo;

顧然沒回頭，只低聲問道：&ldo;那是誰?&rdo;

&ldo;公孫信。&rdo;朱貴昌的小眼睛閃啊閃的，&ldo;公孫家三房的獨子，凝根期九階，年少有為，現下正掌管著整個公孫族學。&rdo;

竟是這麼高的身份!顧然心中一驚。

他們尚且是新入學的新生，而那位公孫信竟是族學的掌事，難怪那蔣家三少會如此畏懼他。

只是，衛崢怎麼會認識他?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總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顧然因為年輕，加上沒見識過，所以並未想太多。

而朱貴昌卻是知道的，他一句話就讓顧然呆若木雞。

&ldo;公孫信做事頗有手段，自從接管族學之後，學生質量一年比一年高，而且經營有方，雖說是公孫氏全權出資的學堂，但因為高階生的能力出眾，大批次的完成任務，也給族學帶來了可觀的效益。這般一舉兩得，家主也對他另眼相看，以後定是大有可為的。只是……&rdo;說著朱貴昌話鋒一轉，&ldo;他千好萬好，但有一樣是使人詬病的。&rdo;

&ldo;他好龍陽，不愛女子偏愛男人。&rdo;

&ldo;你是說……&rdo;顧然的聲音呆呆的，&ldo;衛崢與他……&rdo;

&ldo;自然是了。&rdo;朱貴昌面相憨然，說著這樣的事也是一本正經。

&ldo;可他是族學掌事，衛崢才十六歲，他……他怎麼能。&rdo;下面的話顧然根本說不出口。

&ldo;你也說了，衛崢十六歲了，千木大陸十四歲便可談婚論嫁，他都十六歲了，這些私事誰能過問?更何況，&rdo;朱貴昌的音調依舊四平八穩，&ldo;公孫信也沒強迫他。&rdo;

一句話如當頭一棒砸在了顧然的腦門，讓他猛地怔住了。

衛崢答應了，公孫信才帶走了他。

無論他用的是什麼手段，最重要的一點是，衛崢點頭了，同意了，所以才……

&ldo;你也別義憤填膺。&rdo;朱貴昌瞥見他的臉色，多說了幾句，&ldo;公孫信並不需要多做什麼，衛崢現在的處境，要麼就死撐到頭破血流，要麼就屈服了登上高位，他也不是個傻子，怎麼選擇，他自己清楚。&rdo;

顧然的腦袋裡亂鬨鬨的，有些分不清朱貴昌都說了些什麼。

&ldo;說實話，這小子是時來運轉了，我本以為他會一蹶不振自此離開族學，萬沒想到竟有這樣的機緣……&rdo;

朱貴昌還在絮叨著，顧然卻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他調轉方向，向著小院走去。

回到院裡，顧然簡單收拾一下就上了床。

沒理朱貴昌，顧然拉上床簾，悄悄地脫了外衣，握住了那個小小的布兜。

有溫熱的體溫傳過來，顧然稍微放鬆了一些，只是心中滋味依舊是難以言說。

他已經決定拼盡全力去幫他了，但衛崢，自己放棄了。

他以為自己將有一個相互扶持的朋友，但結果，一切都晚了。

而且是以這麼糟糕的方式。

顧然睜著眼，整整前半夜都是生生熬過去的。

直到天色大亮，他才眯了一覺。

今天是族學的第一次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