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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紅著臉偏過頭：&ldo;就算有衣物，也不是為此事作用的……&rdo;

&ldo;既有用，則生用。&rdo;齊昱親了親溫彥之紅透的耳垂，動手往溫彥之衣下摸去，&ldo;你下次再敢戲弄朕，便記得今日的下場……&rdo;

北風揚起細碎，官道上吹著些夜裡未化盡的薄雪，兩架馬車打慶陽南門出城，後頭遠遠隨著一架，車夫面無表情戴著耳罩，揚了細鞭，雙眼只看著前方。

到祝鄉時，已過未時。雖馬車中早已備了些許糕點茶水，可眾人未用午膳，依舊有些腹空。

沈遊方的馬車行在頭裡，此時已下來去著村院安排飯食。龔致遠在車上被李庚年數落了一路，耳朵快要生繭子，一到地方連忙奔下車來要去找溫彥之訴苦，又被李庚年提拎著後脖頸拽回來，&ldo;人家鴛鴦成雙呢，你瞎參和甚麼！你是不是喜歡溫員外你老實交代！&rdo;

&ldo;胡胡胡說甚麼！別汙了溫兄清白！&rdo;龔致遠紅著臉掙脫開，&ldo;我早有意中人了，我喜歡女的。&rdo;

&ldo;哦‐‐&rdo;李庚年起鬨道，&ldo;哪家的千金啊，說來聽聽？&rdo;

李庚年這人性格也好相與，到現在龔致遠算混熟了，竟賭氣一腳踹在李庚年小腿上：&ldo;不說！說了你這笨蛋也不懂！&rdo;

&ldo;說我笨蛋？昨天還沒找你算帳！&rdo;李庚年跳起來抱著腿嗷嗷叫：&ldo;龔致遠！你有種別跑！&rdo;

他發狠追著龔致遠往前面院子裡跑，一不留神就撞上一堵雪白的人牆，鼻子磕在那人下巴上，頓時捂著臉，倒吸口冷氣退回來。

定睛看，沈遊方正一臉不善站在門口，手背緩緩蹭過下巴看著他，目光冷淡道：&ldo;多大的人了，還如此冒失。&rdo;

李庚年怔愣間正要說話，沈遊方卻已繞過他去吩咐後面齊昱那車的車夫：&ldo;將大人的隨行箱子放在車板上，你們先退下用飯去罷。&rdo;

車夫得了令去了，沈遊方便轉身回了院子裡坐下，龔致遠問起點了什麼菜，沈遊方笑著答，至終沒再搭理李庚年。

李庚年原本日日盼著沈遊方別同自己有甚瓜葛，可此時沈遊方真絕了那些絲絲絆絆，他又覺得有些怪。那心情好像是去看出戲，心知當中那黑臉便是惡人，這惡人唱下一出卻不再作惡，盡做好事，看客便會懷疑，是否戲班子演錯了，演砸了，戲子演崩了，或是臺本拿錯了，竄臺了。

他站在院門口，背上冷風呼呼地吹，看著沈遊方的臉，竟感覺之前彼此互毆互罵、戳到骨子裡的事情，都似不曾存在過一般。

說不出來的怪，怪到心裡齁得慌，可他心知這才應該是正常，這才應該是正理，這才應該叫真實，這終於叫他鬆了口氣。丟開別的不說，且是他自己將人隔開老遠的，還說了一門子喪氣話氣得沈遊方要殺人，沈遊方能不計前嫌繼續跟進治水，已算作肚量不錯了。

&ldo;杵在這兒作甚？&rdo;齊昱沉穩的聲音忽然從李庚年頭頂落下，嚇得他一個激靈。

溫彥之也扶著腰靠在門上看他，眸色深深地看他：&ldo;李侍衛，看誰呢？&rdo;

&ldo;沒看誰！&rdo;李庚年連忙走進去坐下。

齊昱便也架著溫彥之往裡頭走，龔致遠拍拍身邊的板凳：&ldo;溫兄坐這裡罷，擦乾淨了！&rdo;

溫彥之搭著桌邊坐下了，把身上的灰鼠裘撩到後頭，捲起繡了銀葉的皂青色袖口，支著腮幫子靠在桌上。龔致遠看了他一遍，羨慕道：&ldo;衣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