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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之像只含著綠糙的白兔，可愛得讓人想揉上一揉。於是他就真的抬手將溫彥之揉進懷裡抱住，唇角在他額頭上印了又印，也覺得不夠，卻只能嘆了聲：&ldo;瞧你兩眶吊著青，叫我還能捨得做什麼？&rdo;

溫彥之在他懷中一頓，二人間竟忽發了一陣寂靜，隨後溫彥之跟著他嘆了口氣。

&ldo;……也是我不好。&rdo;

齊昱見他像是有甚心事，不免支起身子來，&ldo;怎麼？&rdo;

溫彥之揉了揉眼睛，聽聞他不打算做什麼，便斂了袍子隨意坐起身來，動作間竟覺有陣頭昏腦漲。

他就近靠在背後的床架上，盤著腿，輕輕握住齊昱的手指，嘆了口氣：&ldo;我離開縈州前，忙了個天昏地暗，終將河堤、水壩督建成型，接著只剩了文書與善尾。文書之事我所學甚少，知桐說我作得馬虎，就把我摘出來，而善尾多是款項結清，我亦幫不上沈公子的忙，知桐看了我半晌，囑我不如先帶上他察錄各河道情狀的冊子，先行回京述職……&rdo;

齊昱忍著笑道：&ldo;方知桐許看你心思都飛到我這兒來了。&rdo;

溫彥之不語了片刻，嘆氣點了點頭，&ldo;原本我是同龔兄一道帶著雲珠走的，然走了一城多遠，忽發現我走得糊塗，那冊子竟沒帶。龔兄笑話我丟了魂，便說，正好常平倉的糧錄晚幾日就出來，他回去趟，便也無需等那糧錄寄送回京了，等拿了糧錄與那冊子他再上路，讓我帶著雲珠先走。他自僱了車架回縈州，我……竟也就真的帶雲珠先走了……&rdo;

說到這處，倦意罩在他頭頂上，齊昱竟在他疲乏的神容上看見絲懊惱。

&ldo;齊昱，我從前不這樣的……&rdo;溫彥之略有心煩地皺起眉頭閉眼，曲起手指在額間敲了敲，&ldo;都被你給害了。&rdo;

‐‐行啊溫彥之，能將皇帝說成場禍水。

齊昱覺得心裡此時就差開出花來，只偏頭枕去了溫彥之盤起的膝上，作出副藍顏禍水該有的模樣‐‐英眉舒散，大字躺平，悠哉笑道：&ldo;方知桐通心，龔致遠懂事，他們知道你是著緊見我，倒也不會怪你。&rdo;

&ldo;可……誰又不急？知桐秉著老秦生前遺願，為了治水人都快累垮，若是沒有一秋時常照顧一二，恐怕已經病下了。再說龔兄，他母親在京城，業已六十有二了，父兄早亡，姐妹均已出嫁，按說惦念家中老人，他也是心急的……&rdo;溫彥之怔怔抬手，垂頭用目光細細摩畫齊昱的面容，指尖帶過他的眉心，&ldo;有時，你們都對我……太好了，好得都過分了，我竟覺自己當之不起。&rdo;

齊昱仰看著溫彥之，杏眸中映著的，是溫彥之倒掛的，怔怔愣愣的模樣。

他不禁笑了笑，抬手勾了溫彥之脖頸將人拉下來親了親，溫聲道：&ldo;你就沒想過我們是為何？&rdo;

溫彥之抬眉微愣，旋即自嘲似的笑了聲，道：&ldo;或然因為，我確是個不醒事之人罷……&rdo;

齊昱無奈搖了搖頭，捏他臉蛋道：&ldo;你總只記著人家給的好，卻也從不想想自己對人家的？溫呆呆，你若不信任方知桐，他在縈州怎可施展抱負？你當年考學時沒搭救過龔致遠，他還做什麼官？‐‐便說今日李庚年能幫你這忙，亦是因為你曾說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