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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隔壁縈澤口挖出的泥巴，且是加了料的泥巴。

他心裡一邊想，見溫彥之沒動筷子，還勸了溫彥之一句：&ldo;你怎不吃？嘗嘗罷。&rdo;

‐‐御廚能做那麼難吃，也是一輩子難碰上一回，不嘗嘗多可惜。

溫彥之面無表情看著桌布：&ldo;等你和御廚談了，我再吃，也不遲。&rdo;

齊昱點點頭，&ldo;也好。&rdo;如此難吃，朕也捨不得你下嘴。

正說到此處，館役領著御廚一腦袋扎進來噗通跪下，御廚惶惶切切磕了幾個頭：&ldo;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rdo;

齊昱垂眼瞧了他一陣，也沒喚平身，只靜靜喝了口茶，和善道：&ldo;朕記得你是御膳房副司，慣常手藝也是穩妥的，今日這菜……怎和往日不大一樣？&rdo;

御廚伏在地上抖了半晌，抖到現在聽了此話，竟止了，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頭：&ldo;皇上……奴才，這菜……&rdo;他看看齊昱是一副笑裡藏刀的神情，又看看溫彥之是一副刀裡含冰的模樣，一時之間，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

一桌人又開始虛情假意地咳嗽起來，不斷給御廚遞眼色。

但御廚並不想背這鍋，依舊勇猛道：&ldo;稟皇上，這桌菜不是奴才做的，是溫員外做的！&rdo;

齊昱一口茶嗆在氣管裡：&ldo;咳‐‐什麼？！&rdo;

‐‐溫彥之？做早膳？這一桌？！……這味道？……

齊昱心裡陡然一涼，徐徐扭頭去看溫彥之。

而溫彥之依舊面無表情，垂眼瞧著桌布。

廳內眾人心裡默默給齊昱舉蠟燭：皇上，你、要、完。

可齊昱何許人？他立時理智回溯，無比冷靜地回想了方才說的話，好似並無直說一桌子菜難吃的言語，不禁實在鬆了口氣，於是臉上復笑起來看溫彥之，生生擰過話頭道：&ldo;原來是溫彥之做的，難怪‐‐這醬汁口味，如此鮮美，別出心裁。朕本以為是御廚悉心調製，想叫御廚來……賞賜一番，這不說清，不賞錯人了麼。如今看，還是賞你罷。&rdo;

‐‐果真還是皇上厲害啊。廳內眾人的神色登時轉為欽佩，幾乎就要鼓起掌來。

溫彥之也被齊昱這話逗得，無聲悶笑了一下，眼波放回齊昱身上，無奈嘆了句：&ldo;皇上真不記得今日是甚麼日子？&rdo;

齊昱在書房忙得昏天黑地，連自己幾日沒睡都不太記得清，聞言不禁皺起眉頭：&ldo;今日何日？十七？……難道十八？&rdo;

李庚年正要搶答，此時館役忽然報來：&ldo;賢王、蔡大學士求見。&rdo;

齊昱惑然抬了頭，&ldo;準罷。&rdo;心裡還將近日政事過了一道，在想這二人有何事要奏。

誰知賢王一進來就一臉春風地打禮道：&ldo;皇上萬福金安！值此萬壽佳節，臣祝皇上萬壽無疆，長壽永康！&rdo;

蔡大學士也將一個木匣子託給李庚年，顫巍巍跪下道：&ldo;老臣此番帶來淮南修繕竣工的三縣五鄉民願，匯整合冊，趕在萬壽節奉與皇上！共祝皇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rdo;

‐‐萬壽節？

齊昱聞言，深深一頓：&ldo;今日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