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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年這廂看著二人眉目傳情，心裡不斷泛酸，嘖嘖兩聲，湊到齊昱跟前道：&ldo;皇上，好吃吧？&rdo;然後拾了雙沒人用過的筷子，給齊昱狠命夾了一大簇糖漬雲腿，&ldo;您再試試這個。&rdo;又舀了一大勺醃肉蛋羹：&ldo;這個也很不錯！&rdo;

齊昱靜靜看著碗裡：&ldo;……&rdo;

什麼叫自己留的菜，哭著也得吃完。

這就是。

早膳用得拖沓，畢了也不差多少時候到正午。齊昱從花廳出來只覺滿嘴怪味兒，一口銀牙時甜時鹹地也快齁落了，午膳再吃不下，便吩咐眾人要吃不必叫他。

&ldo;你這會兒去作甚？&rdo;齊昱站在院裡問溫彥之。

溫彥之抿了抿嘴皮，&ldo;與沈公子和知桐約好，再去……看看大壩。&rdo;

&ldo;好，那朕同你一道去。&rdo;齊昱說著就要招呼暗衛跟上，卻被溫彥之連連止了。

他疑惑地看向溫彥之，卻聽溫彥之很嚴肅道：&ldo;勞工民兵大多齊了，人多手雜，你若是被流民推搡到了，我罪過豈非大？你還是留在行館罷，我下午些就回了。&rdo;

齊昱原本想將今日要看完的摺子推到晚間去，白日裡陪溫彥之玩玩，可想了想，溫彥之此言也確然是個理，遂也作罷。

他看著溫彥之一張頂好看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忽飄過一句&ldo;日月既往，不可復追&rdo;，心裡只問自己，為何偏要做了皇帝，才遇見最好的人。

&ldo;怎麼？&rdo;溫彥之雙目滿盛了擔憂，盈盈望著他。

齊昱卻只向他輕輕一笑，沒言語，抬手在他頭頂摸了一把，示意他去追上門口的方知桐：&ldo;去吧，晚些回了，我教你射箭。&rdo;

&ldo;好。&rdo;溫彥之笑了笑，便扭頭尋了方知桐，一道出門去了。

齊昱從門口消失的薄青色影子上收回目光，笑著搖了搖頭，這才反身拾路往書房走。

其實，也沒什麼。

哪怕是朝不能共、夕不與對，可此生此世能遇見他，能言說相擁、相視一笑，就已夠了。

足夠了。

到下午時，溫彥之與方知桐、沈遊方一道回了行館，沈遊方向齊昱告了一干治水用度，奉了幾本帳冊，又同龔致遠去算勞工的開支。方知桐與溫彥之使了眼色，自己先告退了又出府去，兩個沒當職的暗衛也跟上走了，剩李庚年和溫彥之在書房裡同齊昱大眼瞪小眼。

齊昱被他倆瞪得不自在，乾脆合上摺子，沖溫彥之招手：&ldo;得了，先練箭，我也坐乏了。&rdo;

於是暗衛幾個擺了箭靶又守著看，手裡的瓜子兒是城南胡同裡才炒成的現貨，還熱騰騰的，特別香脆。李庚年吃了兩嘴覺得味道甚好，問他們哪兒來的。

暗衛幾個吭哧吭哧地笑，不懷好意地向坐在石亭裡和龔致遠算帳的沈遊方努了努嘴，而沈遊方正專注地將一張張單子講給龔致遠，就著手邊的茶盞喝下一大口濃茶。此時若有所覺，他不經意回頭見暗衛幾個都在朝自己招手微笑，正要回以丰神俊朗的笑意，卻見李庚年一臉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神容冷酷。

於是沈遊方挽起眉眼，只朝李庚年笑。

李庚年咳咳兩聲，扭過頭不看他，回身兩巴掌扇上暗衛幾個的後腦勺：&ldo;給老子吐出來！&rdo;

暗衛幾個牙關咬得死緊：&ldo;不吐！沈公子說買給我們吃的！&rdo;

李庚年劈手奪過那包瓜子，恨鐵不成鋼道：&ldo;你幾個小子！要我說多少次！當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