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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昱搖頭笑著由得他折騰,只看完摺子將早膳的兩塊蘇餵到他嘴裡。溫彥之胡亂喝了幾口茶水,便跟著齊昱一道拾掇好了往紫宸殿走,手上還從齊昱桌案上捏了幾道緊要的摺子帶上,一路口中念念有詞,活像近日南門口成片兒扎堆的新科試子之一。
齊昱:&ldo;……&rdo;
至於麼。
這呆子居然這麼怕哥哥,在家是被欺負成什麼樣?
轉念間,他想起兩年前四年前的一樁樁一件件,康王賢王溫家溫熙之的影子一道道晃過,卻也忽而釋然。
畢竟溫熙之這人,單就那自請貶職之事,便確然有叫人敬怕的道理。
從延福宮走到紫宸殿在望時,溫彥之辭了齊昱一行逕自往文德門走。畢竟君臣依舊有別,朝堂宮裡看顧的眼睛都多,比不得在外面南巡的時候,沒必要在此事上被人撞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外任回朝官員與常駐京中上朝的官員是不同的,須在紫宸殿外候宣,待早朝日常參奏結束方可由黃門侍郎帶領上殿。
溫彥之治水立了大功,其父溫久齡也即將從殊狼國談判回來領政績,溫家可算是滿門紅紫,此時他停停抱著摞摺子站在紫宸殿外,周遭無數官員認出他來,便速速歸攏來同他阿諛奉承套近乎,艷羨言語不絕於耳。
溫彥之皆是糙糙敷衍,一來不會逢迎也不願逢迎,二來家世龍寵俱在也無需逢迎,況此時他一心所念就是默唸治水細軟,以應對二哥的抽問。然溫彥之本人也不是囫圇的,悉心作想下竟是越想細軟越多,多到他快要瘋魔了。
‐‐怎麼辦,這個也會被問,那個好像也會被問……
正在他心神俱疲之時,一個清冷肅穆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幽幽落了下來。
&ldo;溫員外,年輕有為啊。&rdo;
這聲音耳熟得溫彥之差點摺子都沒拿住。他緊縮了手指回頭抬眼,只見出聲的人正挑著清眉垂眼看著他手裡的摺子,一張漠然的臉上掛了個似有似無的笑。
&ldo;二哥!&rdo;溫彥之神臺一抖,立馬將摺子挪去背後,恭敬站直低了頭:&ldo;二哥你何時到京中的?我竟不知。&rdo;
&ldo;你知道就怪了。&rdo;溫熙之目色如海地靜靜看著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愈發深沉:&ldo;昨夜家小將我回府之事報去你小院裡,你竟不在。&rdo;
溫彥之:&ldo;……!&rdo;天,竟忘了這茬。
溫熙之抬手就他背後抽過一本摺子翻開,看都沒看他,&ldo;你昨夜宿在何處了?&rdo;
&ldo;……&rdo;溫彥之忍著一臉的臊,腦子裡急轉再急轉,終於轉過個彎來:&ldo;我回工部交完文書,誤了出宮時候,就宿在部院裡了。&rdo;嗯,我真能隨機應變。
溫熙之垂眼看著翻過一頁的摺子上落著帝王印綬,於是平靜問:&ldo;皇上已召見過你述職了?&rdo;
溫彥之幾乎要咬斷舌頭:&ldo;是。&rdo;何止是召見過……
溫熙之微微抬眼瞥了他一下,又垂眸去瞧摺子:&ldo;哦?……我倒沒見過遞上御案的摺子,還能有再拿回來的。&rdo;
&ldo;……&rdo;溫彥之心裡倒抽一口涼氣,這他還真想漏了。他瞬間就想自剁雙手自斷舌頭‐‐就不該將齊昱屋裡的摺子帶出來!二哥曾在大理寺待過,審人功夫一頂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