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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緩緩地轉了個彎，眼前的夜色突然間明亮起來。

呂如藍睜大了雙眼。

&ldo;是海！&rdo;

道路左側，陡坡之下是崚嶒起伏的防波堤。更遠些的地方，是一片漆黑、遼闊無垠的大海。

h市位於入海口的西側，沿江東行就是東海。

跑車沿著海邊筆直寬闊的道路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個碼頭。高高低低路燈和建築物的燈光交相輝映著，但更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停泊在碼頭的船隻，如同沉睡中的鯨魚。

海臣放慢了車速駛進碼頭的一處廠區內，門口的傳達室裡跑出一個老頭，走到車輛俯下身來。

海臣放下車窗：&ldo;福叔，一切都好嗎？&rdo;

老頭回答：&ldo;這裡一切太平，但是我聽說，外頭出了大亂子，連機場也……你沒事吧？&rdo;

&ldo;我很好。&rdo;海臣點點頭，&ldo;福叔，您趕緊叫大家都到辦事大廳裡來。&rdo;

老頭應了一聲，回到傳達室裡打電話。海臣就把車子開進了廠區，停在一座二層小樓的下面。

&ldo;下車。&rdo;

&ldo;等等！&rdo;呂如藍不肯動，&ldo;鑰匙呢？鑰匙！&rdo;

&ldo;估計是找不到了。&rdo;海臣一攤手，&ldo;你等等。&rdo;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啊摸的，摸出一張八成新的五塊錢紙幣，折出一個銳角，開始捅著鎖眼。

大約一分鐘之後，隨著輕微的&ldo;咔噠&rdo;聲響，鎖銬應聲而開。

&ldo;這麼簡單？！&rdo; 呂如藍目瞪口呆：&ldo;早幹什麼去了！&rdo;

&ldo;別動！&rdo;海臣抓著他的手腕，捅著另一個鎖眼，&ldo;這也是技術活，那種火急火燎的時候幹不成。&rdo;

很快，兩個鎖眼都被捅開了。呂如藍趕緊揉了揉自己被拷得發痛的手腕，轉身開門下了車。

&ldo;這是什麼地方。&rdo;

&ldo;我家的船塢。以前也出海捕魚，但現在只是個船舶租賃公司。&rdo;

海臣一邊輕描淡寫地解釋，一邊領著呂如藍向前走。

呂如藍很快就發現，他腳下的這片&ldo;陸地&rdo;，實際上只是一條延伸向海里的突堤碼頭。碼頭兩側都是圓弧形頂棚的高大船塢，顯然都是停放船舶的地方。

他忍不住問：&ldo;這裡一共有幾艘船？&rdo;

&ldo;不太清楚。只知道以前有兩艘水上工程船，雜貨船幾艘，漁船稍微多一點。不過這幾年遊艇租賃生意比較好，所以更新換代了不少。&rdo;

&ldo;……都土豪成這樣了你還當警察幹什麼？&rdo;

&ldo;這是家業，那是志願，怎麼能相提並論。&rdo;

&ldo;我要有這樣的家業，我就天天混吃等死，環遊世界，拿錢砸死那些該死的人。&rdo;

正說著，二人就走到了辦事大廳門前。

開放式的大廳裡已經坐著四五個留守的員工，全都抬著頭，死死盯著懸吊式電視機裡的新聞畫面。

海臣領著呂如藍走過去，與那幾個人簡單地打過招呼。又等福叔和剩下的幾個人趕過來，這才開始說正經事。

&ldo;大家都看見了，這次的事情恐怕是真的厲害。我們剛從機場趕過來，毫不誇張地說……那裡已經是一片人間地獄。雖然我們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