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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搭腔:「是?呀,夫人你千萬別多想,這種晚會社會名流比較多,顧總肯定是?怕你不習慣。」
剛剛的千金笑道:「對呀,聽說上?次夫人拿著白開?水敬酒,也是?人才。」
紀辭聽不下去了,對陶應然說:「小然,我們走吧。」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陶應然的胳膊,卻只見她向後一仰,撞進了一個黑影。
接著冰冷的聲音響起:「紀先生要帶我老?婆去哪兒?」
眾人回頭一看,全都不自覺地凝神屏息,公子?哥的舌頭更是?和打了結似的,道:「顧、顧總?」
陶應然偏頭望去,只見稍暗的燈光下,顧謹川俊朗的眉眼?更加深刻,下頜線也愈發清晰而僵直。
紀辭皺眉:「顧總不用陪楊小姐了嗎?現在倒想起來自己有老?婆?」
顧謹川攬著陶應然的肩膀,傲然睥睨著紀辭,道:「我的事兒好像還用不著紀先生操心。」
陶應然心臟陡然一顫,神經似被挑動,倏地掙脫了顧謹川的手。
「別說了。」她的聲音像是?染了霜。
顧謹川微怔。
紀辭發覺陶應然情緒不對,試圖詢問:「小然,你……」
可下一秒就被陶應然打斷了:「我沒事,我去趟衛生間。」
說罷,她看也不看顧謹川一眼?,徑直離開?了。
她的步伐很快,卻擺脫不了那滯悶的心緒。
顧謹川剛才那番話彷彿在打她的臉,就好像她是?他的附屬品,他可以出去當白月光的男伴,自己卻不能?和朋友一起出席晚會。
可是?,再轉念一想,這不就是?自己簽訂的合約嗎?
按照顧謹川的要求去演,這就是?她的職責啊。
陶應然越想越亂,乾脆把自己關進了隔間,想要冷靜了再出去。
忽然,外面響起一陣嘰裡呱啦的討論聲。
「哇,你看到沒啊,顧總那個老?婆,脾氣好爆啊。」
「聽說顧總還給了一千萬彩禮呢。」
「差不多吧,我覺得頂多值一千萬。」
「但長得確實好看,我認為?可以再加一套房。」
「那不得陪個好幾?年床?我媽還和我打賭說一年不到指定離。」
「都說了是?狐媚子?,那床上?不得有兩把刷子??」
「對哦,哈哈哈。」
她們的聲音婉轉清脆,但每個字都像尖刀,深深地刺痛了隔間中的陶應然。
此時此刻,陶應然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這群有錢人眼?中是?什麼——不過?是?明碼標價的物件罷了。
她和顧謹川根本不是?僱傭關係,也談不上?交易,她只是?他眾多掛件中的一個。
而顧謹川給自己的錢和房子?,買的也不是?她的勞動,買的是?她的人格、她的尊嚴。
可笑。
陶應然無聲地扯了下唇角。
她一直以為?顧謹川是?自己的老?板,但其實他是?她的「主人」,是?她的「所?有者」。
真糟糕,陶應然這樣想。
她高估了自己,也輕看了太子?爺。
「嗙」
某個隔間的門突然開啟?,嚇了那群咂舌的千金一跳。
只見陶應然面無表情地從裡面出來,然後從容地洗了個手,在她們的注視下走出了衛生間。
「天……」一個千金回過?神來,「她一直在裡面呢。」
可是?陶應然已經不在乎她們在說什麼了。
她走到門口存衣服的櫃子?,拿回了羽絨服,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場。
【不舒服,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