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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衛景朝只是冷冷地拋了一句:「睡覺。」
堵住她未言的話。
沈柔咬了咬唇,看著他不耐煩的眉心,沒敢多言。
月光寂寞地灑在地上,轉過朱閣,轉瞬便是清晨。
沈柔心底有事,越想越害怕,無盡的恐懼徹底攫取了她的心臟,讓她一夜未眠。
讓她越發清醒地認識到,若是不將事情告訴衛景朝,便沒有人能救她,能保護她。
他雖也不是好人。
但終究不像孟允章那般,窮奢極欲,罪大惡極。
衛景朝起身時,方一動,--------------梔子整理她便睜開了眼,眼巴巴瞅著他,「侯爺……」
衛景朝側目。
沈柔連忙抓住他的衣袖,急急喊道:「侯爺,我有話要說。」
怕再被打斷,沈柔一口把話說了出來:「此事與弘親王有關。」
衛景朝眉毛微挑,「他?」
沈柔張口想說,但回想起那時的恐懼與羞辱,一時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砸在他衣袖上,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
她抽噎著,啞聲道:「我……我進君意樓的頭一天,弘親王府的內監就逼迫劉媽媽,讓她們將我調/教好之後,便送去弘親王府,給弘親王做暖床的臠寵……」
話音未落,衛景朝的臉,便已黑沉。
他語氣像是冰碴子裡凍出來的,涼的可怕,「你說的,都是實話?」
沈柔弱弱道:「我斷不敢騙侯爺。如今弘親王應當就在隔壁居住,侯爺若是不信我,可以去看看。」
衛景朝沒有說話,臉色青黑不定,半晌後忽然道:「你放心,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若是他敢登門,打出去就是。」
沈柔詫異看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待反應過來,便是滿眼驚喜與感激。
攥著衛景朝袖子的手,越發用力。
對她的誤解,衛景朝並沒有解釋。
他現在,的確是很生氣。
生氣的原因有二,一是氣孟允章踩他的臉。彼時長陵侯府與沈家並未解除婚約,孟允章就敢私自與人定下他未婚妻的去向,將他放在什麼地方?
二是氣君意樓欺瞞於他。君意樓那位鴇母找他時,極盡討好之能事,話裡話外都說,知道沈柔與他的關係,不敢擅自做主,只待侯爺歸來處置。結果,就是這樣?
雖然沈柔說的是弘親王逼迫,但他又不是傻子,豈會旁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他此生最恨旁人騙他,算計他。
結果,在沈柔的事情上,他被人接連打臉三次。
這口氣,若是能夠忍下去,日後他衛景朝的臉,只管被人扔在地上踩!
他驀然想起一事,神色微動,看向沈柔。
「你該知道,若是騙我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沈柔頭搖得跟個風車似的,斬釘截鐵道:「我絕沒有騙你。」
衛景朝摸了摸她的臉頰。
沒說什麼,轉身出門。
出門的瞬間,臉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今兒沈柔真是給他送了一場及時雨。
他昨兒還在發愁,怎麼解決北面房的困境,今兒就來了辦法。
那些人想用北疆一干士兵,將他和平南侯府綁死。
可現在他根本不用和平南侯府綁在一處,乃至於不讓沈柔活著,也有法子讓北疆的官兵認可自己。
如果,沈柔在他回京之前,已經死了,那她的死活,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他與害死她的仇人,自此勢不兩立,那麼北疆計程車兵,又豈會不感念他的情深義重。
如果,她的仇人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