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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些許,包工頭墜樓一事老爺子誰都不瞞,就瞞白叔叔一人,是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白叔叔肯定反對,而他反對的事情大概與法律、司法等這些紅線牽扯上點關係。」
席君昊淡定調酒,沒有任何反駁,姜寧就知道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去找過周伯伯,說起導致海蓊父親墜樓的人與白家有關,他沒有否認,所以白老爺子動用關係,保下了那個與白家有關的人,是嗎?」
席君昊想糊弄:「你在說什麼呢,這案子進行得很順利,你呀,就別東想西想的了。」
「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才覺得不妥。」
「好啦小姜寧,」席君昊放下手中的酒杯,「別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安心心演戲就行啦。」
「昊哥,死者的兒子是我朋友,明知道這件事有貓膩而我不去弄清楚,我心裡難受。」
席君昊看著姜寧,這小孩有時候倔的很。
他長長洩了口氣:「小孩子會覺得這個世界非黑即白,閱歷多了就知道這個世界多數是灰色。」
「老爺子身邊有個跟了他40餘年的親信,親信老來得了個兒子極盡寵愛,這次他兒子犯了錯,他跪求老爺子出手相救,據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老爺子在香江紮根得罪了地方大佬,這個親信替他擋過刀子,所以他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姜寧把這些事串聯起來:「所以,他枉顧法律,妨礙司法,找人頂罪了,是嗎?」
席君昊也毫不猶豫地承認:「是。」
但他還說,「追討那筆工程款,本來就沒有殺人故意,過失致人死亡量刑也就幾年,你知道風聲放出去的時候,有多少小混混願意背負這幾年嗎?」
姜寧搖頭。
「沒學歷、沒家庭、沒信仰的人在外的日子有多難混你不會知道,至少在監獄,他們不會凍死也不會被餓死。」席君昊看著姜寧的反應,「很不可思議吧?可就是有這種人,還不少。」
他笑了笑,自己曾經就是這種人。
攬上這件事,意味著終身有案底,也意味著出來之後要接受正常人異樣的目光……現實確實顛覆了姜寧的認知。
「老爺子的那點手段從上世紀帶到這個世紀,人老了,習慣很難改過來,白先生身為兒子,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姜寧拿起那杯雞尾酒,放到唇邊,要喝不喝,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何想法。
「不過你從側面想想,這件事如果那個人找上白先生,你說他會不會坐視不理?」
遵循法律是正義,幫助父親的恩人是人情。
姜寧:「別看他表面冷酷,他內心其實心軟得很,正義和人情確實會讓他難做,他是個正直的人,也許會堅持正義,但他同時又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也許會選擇人情,我不知道……」
「所以這件事老爺子誰都不瞞,就瞞著白先生,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姜寧沉默。
「當然了,你也可以去揭發舉報,甚至可以去告訴你那位朋友事情的真相,但是前者,你認為你和你的朋友有能力反轉這件事嗎?後者,你認為是誰過失導致他父親死亡,這真相重要嗎?拋開這些不說,你朋友真的對這件事的處理一無感知嗎?據我所知,你那個朋友在資訊獲取這一塊比誰都擅長。」
姜寧良久沉默,說:「這件事,於海蓊、於白賒月,都是有心無力的。」
人很渺小,渺小到即便知道真相也無力於喊出真相。
白賒月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
姜寧敲門進去,白賒月在落地窗戶前抽菸。
即便心情煩悶,看到姜寧的時候還是扯出笑容:「是不是該吃飯了?」
「嗯,今天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