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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痴給何安下規定了每日的練功時間,早晨四點鐘坐兩個小時,中午兩個小時,子夜十二點兩個小時,其他時間則都在睡覺。
昏昏沉沉過去三個月,在冬季的一個早晨,何安下覺得身上有了使不完的力量,大腦格外清醒。三個月來,恍惚記得吃的是一種核桃大小的山果,山果皮為棕色,肉為綠色,裡面有密密麻麻的黑籽,滋味酸楚。
剝下的果皮,每日由風帶出洞外。何安下問山果的名字,大痴說叫龍珠,當年秦始皇派徐福帶五百童男童女去日本諸島,要尋找的長生不老藥便是它。護送徐福的一千侍衛是福建人,他們到達日本後找到龍珠,卻發現福建早有此物,人不吃,是山中獼猴所吃,所以叫做獼猴桃。
耗費巨資,找的卻是猴子的食物,無法回國向秦始皇交差,這一千五百人就此留在了日本。
然而獼猴桃確與修煉有關,它非仙藥,是修煉者的食品。獼猴桃不是天然植物,由遠古時代的修行者配種而成,一直秘傳。其生長迅速,需水不多,一株可供人四季食用。日本在古代被稱為「蓬萊仙島」,古修煉者渡海到那裡修煉,所以山間留有獼猴桃。福建山區的獼猴桃,也是遠古時代的修行者遺留下的。
猴子不是人類的祖先,而是遠古人類的寵物。猴子善於模仿,所以身上留下了人類祖先的痕跡。比如雙腿盤坐,是遠古修煉者的練功方式,一度失傳,後世修煉者從十三隻北印度猴子身上重新學到了這一坐姿。
猴子吃獼猴桃,也是模仿上古修煉者。
何安下:「人不是從猴子變的,哪是什麼變的?」大痴:「人是由人變的。不是進化來的,而是天地直接生成的。」社會上流行達爾文的進化論,以求在內憂外患的壓力下,激發國民的奮鬥精神——何安下有所耳聞,問:「世上說,物種進化是由低階到高階,總有一系列低階的動物做鋪墊。」
大痴:「你光知道動物的進化,不知道天地也在進化,天地到了高階時刻,人就生成了。」
大痴的獼猴桃種在洞外七十米處。何安下從此負責每日摘果回洞。因為樹根下埋了特殊法器,此株獼猴桃在雪天也能生長,一夜結三十個果,那便是大痴與何安下一天的食物。
陰曆十一月二十三日晨,何安下出洞摘果,看到遠方山路開著一輛軍用吉普車。山中只有土路,雖然相隔遙遠,仍能看出吉普車的顛簸。
當吉普車拐入一彎山坳時,何安下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十秒鐘之後,他確定那不是現實的聲音,而是鳴響在他的頭腦中的聲音。似乎是音樂,然而微小得辨不清曲調。
隨著頭腦中的音樂,他向西側樹林行去,顧不上荊棘,直行出七八百米,見到一棵巨大杉樹下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門簾為藍色錦緞,邊沿為金線所繡,閃著一圈黃光。
車外站著一個人,紅袍光頭,依稀認得是罕拿活佛灌頂儀式上唱誦的小喇嘛。何安下急忙奔過去,向小喇嘛行禮。小喇嘛面無表情,深灰色的瞳孔如凍結的冰面,他手裡持著一根繩索,繩索一頭是鐵刀。
何安下出於本能,向後退了一步,鐵刀無聲地擦著他的下巴飛過去。小喇嘛一抖繩索,鐵刀回到手中。
鐵刀尾部為鉤狀,這是青海牧民的餐刀,刀尾可勾出牛羊的骨髓。而在佛教密宗而言,這是降魔的刀。
當刀第二次襲來時,尾鉤對著何安下的右眼。何安下在瞬間產生了五六種應對方案,此時馬車內響起一聲低喝,刀打了個空旋,飛回小喇嘛手中。
馬車的門簾掀開,露出罕拿活佛碩大的頭顱。罕拿:「你是受過我灌頂的人。」何安下驚喜道:「您還記得我!」罕拿:「不記得,但你身上有我的氣息。」
罕拿作個手勢,小喇嘛將鉤刀繫於腰際,趕過去攙扶,何安下急忙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