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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以前能看到那些東西嗎?&rdo;

陸柏川面色猛然變化，作為室友，他比誰都清楚，林佑曾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他看不到，也不該看到。

&ldo;或許，是小雲和他有緣……&rdo;

素來冷漠的白光晏，都流露出一絲不忍，斟酌道：&ldo;其實，上次我就發現，他身上死氣很重。我以為是嬰靈作祟，沒太在意。可這回……&rdo;

陸柏川甩開他的手，快步穿過前廳。一進客廳，他呆愣在原地，只見沙發上平躺的人影形銷骨立，若非胸口微微起伏，簡直就是一具屍體。

且白光晏說的沒錯，林佑周身繚繞著淡淡黑氣，生命之火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如今只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能看見陰間死物的，除了天生陰陽眼，還有壽數將近的將死之人。

&ldo;這是他的命數。&rdo;白光晏拍拍陸柏川的肩膀，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被他們說話的動靜驚醒，林佑慢慢睜開眼睛。

&ldo;小陸。&rdo;他四周看看，似乎並不驚訝，示意陸柏川坐到身邊，&ldo;姓文的呢?&rdo;

&ldo;……送走了。&rdo;

林佑隨意一點頭，吃力地笑笑：&ldo;我夢見小雲來救我。這麼多好吃好喝的，果然沒有白餵。&rdo;

陸柏川心口發酸，道：&ldo;你先休息會兒。餘笑瀾正開車過來，很快就到了。&rdo;

聞言，林佑閉上眼，默默躺回原地。正當陸柏川以為他睡了，他突然開口：&ldo;小陸，我也快要死了。是不是?&rdo;

&ldo;瞎說些什麼!&rdo;

&ldo;就憑我幫你做了這麼多大作業，你也不該騙我。&rdo;林佑睜眼，出神地看向天花板，&ldo;不說也罷，我自己心裡有數。&rdo;

&ldo;……別瞎說。&rdo;陸柏川聲音很輕，但握住他的手掌很用力，帶著滾燙熱意。

&ldo;這輩子，我熬得很累。&rdo;林佑自顧自往下講，&ldo;確診那天，其實我一點都沒有難過。但事到如今，我卻很放不下餘笑瀾。&rdo;

&ldo;小陸，我很自私。其實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他，可我實在太怕一個人……是我錯了。&rdo;

&ldo;砰。&rdo;房門反彈回來，發出一聲巨響。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風塵僕僕的青年正立在門口。

&ldo;餘笑瀾。&rdo;自分別後，林佑心中滿噹噹的都是想念，可及至對方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了，卻說不出更多漂亮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眼見兩人的世界融不進旁人，陸柏川聳聳肩，主動邁出別墅。

餘笑瀾張張口，發不出聲，沉默地半蹲在沙發前，代替陸柏川的位置，執起林佑空閒的右手。

兩人相視無言。半晌，餘笑瀾主動開口，聲音沙啞：&ldo;別說那樣的話。&rdo;

林佑抬眸，才發現餘笑瀾面色憔悴，眼中血絲密佈，似乎幾夜沒有閤眼。他心中嘆氣，裝傻道：&ldo;什麼話?&rdo;

&ldo;你沒有錯。&rdo;餘笑瀾擠出一個笑，眉眼愈發顯得疲憊，&ldo;是我喜歡你，追著你。即使有錯，也是我……&rdo;

林佑定定看著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拉到唇邊吻了吻，輕聲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