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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自百官中出列,他因為兼任大理寺右少卿的職位,此時站得早已不是一年前在金鑾大殿後面看大家屁股時的位置,此處感受天眷更是威嚴。他手執象牙笏,面容端正地回道,“稟陛下,暫時並未發現傷亡。”
“大理寺向來嚴防火燭,此災如何而起?”建元帝又問道。
顧淮言簡意賅地回話,“此災禍起人為,乃大理寺右寺寺正焦之丕所為,本以為此人已葬身火海,不過並未於廢墟中尋到此人屍首。”
聽到是人為縱火,建元帝感到了一絲興趣,“且一一道來。”
顧淮心知石任我已經此案呈交上聽,在刑部和大理寺都備了份,連都察院都撩了好多份奏摺是彈劾各種,從石任我到自己,再到死去的杜榮杜威二人都十分有幸地成為了御史們的彈劾目標,為了避免帝王從別人口中得到對此事的第一印象,顧淮十分乾脆,事無鉅細地將此案重複了一遍,連焦之丕利用血衣裝模作樣,做出鬼怪之說想要轉移視聽和蜘蛛嚇人的細節都一一道了出來。
建元帝聽得倒是過癮,內心對那焦之丕都起了興致,不過卻在聽到“鬧鬼”二字時狠狠地皺起了眉,視線也凝在了顧淮身上,待聽到尚止也有參與進此事後,眼神中便變成了滿是探究。
此案中顧淮自認並無不可告人之處,當然真正不可廣告於天下的顧淮也巧妙地用春秋筆法便模糊了過去,百官們卻是才知道,昨日大理寺內竟發生了那等大事。
眾人不由地算計了起來,這大理寺右寺如今人死的死走的走,竟然就剩下了顧淮一個光桿司令,其中有多少可以操作的空間!
建元帝聽完顧淮的奏表,揚揚手,“愛卿辛苦了。”竟然便沒再多說什麼,顧淮默默地入了列,心中的不解在下朝後被一位內侍告知陛下讓自己去乾元宮後才稍稍散去。
這是顧淮第一次到乾元宮,等候通傳召見一系列下來,等顧淮真正從宮殿門口進去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令顧淮感到意外的是,他看到了兩位自己的熟人。
一是尚止,另外的則是他那“大兄弟”三皇子尚玄褚了。
天子門前,幾人即使底下再怎麼熟識也不能表現出來,顧淮朝建元帝行完大禮後,便安靜地候在了殿前。建元帝屏退了左右,乾元宮內便只餘下了皇帝、沐恩太監、顧淮以及他的兩個“盟友”。
乾元宮作為帝王日常處理政務的宮殿,處於其間自然是備加舒適的,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四處擺著的冰盆也令整個屋子的溫度下降了不少。建元帝看著顧淮許久,才慢慢地開口,“顧愛卿,你且將昨日大理寺右寺鬧鬼一事再複述一遍。”
鬧鬼?顧淮不明白建元帝怎麼把此事直接定義成了鬧鬼,但帝命不可違,他醞釀了一下詞語,著重將典獄司眾人如何從評事房中尋到血衣一事,同時一併將此血衣來源的齊德隆橫死一事也粗略交代了一番,“……回稟陛下,此案便如臣之所言。”
“止兒,聽聞昨夜你亦在現場,對此案你可有自己的一番見地?”
尚止抱手行禮,“回陛下,臣確實在場,臣認為,顧寺丞所為是為最恰當之舉。”
“你也認為鬧鬼為無稽之談?”
“兇手已現,自然無所謂詭談。”
建元帝再問顧淮,“顧愛卿以為何?”
“回陛下,子不語怪力亂神。”顧淮依舊雙膝跪地,恭謹十分。
建元帝沉吟一番,“顧愛卿。”
“臣在。”
“今……有魑魅魍魎作亂後宮,你於此事上立身持正,自有風氣,便令你協助睿親王與三皇子查清此案。”坦言後宮鬧鬼之事讓帝王面上似乎有些不大坦然,他拂袖轉身,“讓沐恩暫時助你三人,便於後宮行走。望爾等早日查清其中曲折。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