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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個縣的人,也許不是被拐來的?這女人的樣子有些奇怪,這個村子的村民都嚷著要抓住蘇辭,唯獨她告訴蘇辭如何出村,又如何去縣城。但她不願意多說,蘇辭這會兒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別人,打算繼續躺下休息。
「我被拐子拐到清湖村,我娘和我爹都哭死了,後來村裡把我家房子收走,我叔伯就把我賣到這裡。」女人靜靜地道。
「狗蛋他娘,你可別亂說,難道你不要家了?你不要你男人和狗蛋了?」賴大嬸勸道,這都算什麼事啊,這個女人一出現,這些小媳婦的心思就活絡了,一點也不守婦道!哪裡有一點像他們,當初她到這個村子也反抗過,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待在這?女人嫁誰不是嫁?反正總歸是得生個兒子。
蘇辭一腳踹中賴大嬸的兒子:「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輕輕地道:「牛月明。」
賴大嬸不敢吭聲了,她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狗蛋他爹,他媳婦這明顯是要跑了!
「狗蛋他娘,你不要狗蛋啦?狗蛋還那麼小,你走了他可怎麼辦?」
牛月明的臉轉向賴大嬸:「我不走。」
賴大嬸才放心下來,又道:「這就對了,這天下哪有捨得扔掉兒子的娘?有了兒子,你就有了家,家在這,你還想到哪裡去?」
賴大嬸還想多說兩句,看見蘇辭毫不客氣往她兒子身上踹,才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蘇辭猶豫片刻,道:「牛月明,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帶上你。」反正有人質在手,沒有人敢動她,多帶一個人也沒什麼。
牛月明忽地咧嘴一笑:「我不走,我要留在這。」
蘇辭想再勸勸她,可牛月明眼神堅定,擺明瞭不會聽她的話。蘇辭輕嘆一口氣,隨即懊惱起來,這生個兒子怎麼像是生了個包袱?活活要把這女人的一生都拖,如果是她的話,無論如何也要跑出去!
蘇辭一大早便醒了,她在家時就習慣早起,現在在清湖村起得更早。好在蘇辭從小堅持鍛鍊身體,即使這兩天沒有休息好,也不感到睏倦。
蘇辭起來後,三口兩口吃掉窩窩頭,腰間別上柴刀,叫醒睡在窗邊的賴大嬸,要她馬上去準備一輛驢車。其實馬車跑得更快,不過蘇辭不確定這村子有沒有馬車,但總有人家有驢車,只要能帶著人質坐驢車進了縣城,一切就好辦了。
人質首選自然是賴大嬸的兒子,要帶牛月明嗎?蘇辭躊躇起來,其實她想帶牛月明一起走,可如果本人不想走,她也沒有辦法。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我家在國都郊外,到了那裡,只要有一門手藝就有飯吃,也不用擔心別人如何看你,我會為你的事保守如瓶。」蘇辭決定最後一次勸牛月明,如果她還是不願意,那她就再也不管這事。
牛月明搖搖頭,慢慢地笑了,她似乎很久沒有笑過,因此做這個表情時有點困難:「你是個好人。」
眼看牛月明表明了態度,蘇辭決定放棄勸說。
賴大嬸家裡窮,別說是驢車,連一頭驢也沒有。他們夫妻兩個又不能不管兒子,於是到處去村裡求人,好不容易才借來一輛驢車。
村民同情他們家,要他們出力可以,要他們出物就得考慮考慮了,畢竟清湖村窮,村民更窮,驢車已經算得上是家裡的貴重物了。把貴重物借出去,村民便在心裡嘀咕,萬一有借無還怎麼辦?聽說這買來的女人彪悍得很,說不定根本是個強盜,那就很有可能把他們的驢車搶走。
驢車一到院子門口,蘇辭留下牛月明,一把抓住賴大嬸的兒子往外走。其實蘇辭沒有多大把握他們家會乖乖聽話,為保險起見,她折斷人質的雙手,柴刀一直沒離開過人質的脖子,這樣就不怕人質突然反抗,或是有人突然上前搶人。
那對老貨看見蘇辭對待兒子如此心